在
间之下。
这样的构造，却让周逸联想起了十八层地狱。
却不知今生今世，此间大唐，十八层地狱是否还会存在？
“不愧是南方间大大王。阳间之
，也能称霸一方间，若世知道，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小倩盘腿而坐，掩
而笑，娴美如画的容颜在火光映衬下，倒也并不显得那么苍白，“对了，不知圣僧对于黄泉有何见解？这黄泉，究竟是泉水，还是道路？”
周逸瞥了眼小倩：“你和姥母守着幽
山这么多年，黄泉就在你们身下，竟然也不知道？”
小倩叹了气：“有鬼怪说，黄泉乃是九泉之一，是上古时期曹地府的第一泉，也有老鬼说，黄泉是一条间于生死两界的漫长道路，引领鬼魂
地府的唯一通道。我与姥母这些年来，占据幽山，修太之道，虽能感应到黄泉，可感觉它更像是一颗埋藏于川
处的种子。”
“种子？”周逸低语。
“没错，就像是一颗种子。”
小倩黛眉轻轻挑起，眼里流露出一丝期待：“天下间的鬼怪都想知道，黄泉究竟是什么。这么多年来，间早有共识，得黄泉者，便可驾驭亿万鬼怪，重启曹地府，执掌六道
回。”
“原来谁都不知道黄泉究竟是什么。难怪……”
周逸回想起来，那位北酆府的幽隐真，他其实也并不清楚，黄泉究竟是什么，只知藏于幽山下。
事实上，知道黄泉下落者并不少，譬如幽隐真，譬如天一真魔，又譬如独翅大鹏鸟。
可他们连黄泉究竟是什么都不知，更别说获得黄泉了。
这黄泉，究竟是泉，还是路？
周逸一边想着，一边向川尽
，那
神秘的黄泉气息传来的方向，策马奔腾。
时间流逝，夜马不知在川之中奔腾了多久，可黄泉的气息却始终在那遥不可及的前方。
仿佛永远无法触及。
“喵……”
小狸
闷趴在周逸的膝旁，不时打着哈欠，眸中隐露困倦。
不是真累，而是无聊。
小倩虽没有表露得那么明显，可眸子却渐渐黯了下来，显然对于寻找到黄泉，已不复信心。
“还没到……不对。”
周逸止住夜马。
“黄泉道，黄泉道……莫非……”
灵光乍闪，一个模糊念从他脑海中飘过。
几乎同时，亿万黑色小字奔涌而出，宛如星辰海沙，飘堆积。
夜马，狸，小倩，包括那一只只翻腾着血红岩浆的泉眼，全都消失不见。
万籁阒寂。
万物静止。
万般沉沦。
周逸双眼一闭一睁，发现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大地如戈壁，荒凉无垠，黄沙漫天。
黑黢黢的乌云顶端，一只紫色的巨眸，正冷漠地俯瞰间。
彼岸众生顶礼膜拜，磅礴的信仰勾勒起宛如恒河沙数般的大千世界。
千万缕青烟横贯天际，旺盛不绝的香火云霾，镇压着那些传承古老的秩序，与法义。
“这不就是……”
周逸心中涌起无比熟悉的感觉，“我经常梦到的那一幕？”
自从他在徐府斩杀虚耗之后，几乎每一次获得青烟之前，但凡睡着，都会梦见这样的场景。
起初还有些新鲜好奇，时间长了，渐渐腻味，也因此让他养成了通宵熬夜的恶习。
幻境仍旧继续着。
荒凉无垠的土地上，周逸穿着
旧的僧袍，风吹
晒，赤脚行走。
粗粝坚硬的沙石，将他的脚底割，鲜血流淌，不断结痂，再裂开，再结痂……
他承受着伤痛、饥渴以及疲惫，最终在漫漫无期的旅途中，苍老而死。
生之苦，莫过于此。
“此为知苦。”
眼前场景再度一变。
他依旧是个僧，却在旅途中遭遇了一场大富贵，获得了无数财宝土地。
建立寺院三百座，拥有良田三十万亩，锦衣玉食，出仆相拥。
可没过多久，却遭遇天灾祸，所有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周逸跟随着幻境，如同亲身经历，又似冷眼旁观。
“此为断集。”
经历了这两场幻境，周逸只觉万法皆空，富贵生死，不过烟云。
“如是证灭。”
周逸抬起，望向天穹云间，那只紫色的巨眸。
“吾之四境，一知苦，二断集，三证灭，四求道。
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
原来黄泉，它既不是泉，也不是路，而是道……生死断灭，因果循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