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直起腰板好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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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潜万和殿捡东西的时候，刘公公也来到御书房。御书房点着灯，刘公公在门外道明身份，守在房中陪伴梁皇的王公公便不愿地拉开房门。

王公公有种预感，很可能刘公公将重新得宠，而如果刘公公重新得宠的话，就意味着今后王公公离梁皇的距离，也许会慢慢地拉远。

毕竟，以前就是这样。

梁皇没有撒谎，这段子他确实难以眠，经常半夜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他大抵也猜到刘公公今夜会来，所以看见刘公公的时候，梁皇并不惊讶。

“望陛下保重龙体。”刘公公双手作揖。

梁皇转过身，直截了当地道：“其余事暂且搁置，寡想问你，关于梁国和许国太子互换质押的事，除你之外，还有哪些已经知晓？”

刘公公不假思索：“皇上知晓，咱家及王公公知晓，再就是张岩将军及殷百川将军知晓，算起来的话，目前总共五个。就连今皇上在朝堂所见的替身，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真的吗？”梁皇挑着眉问。

“咱家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天打雷劈。”刘公公面色冷峻。

“王公公，你又怎么看呢？”梁皇撇着眼睛问。

这一问便问住了，要晓得王公公与刘公公素来不合，梁皇或多或少也听见些风言风语，现在梁皇这样问，两位公公心中皆是猛地咯噔一下。

该怎么回答？

王公公在这个瞬间绞尽脑汁。答得好说不定就能除掉刘公公那个死对，答不好的话说不定梁皇就准备杀了我灭。

毕竟，像这种事，越少知道就越好。

“怎么啦，王公公变哑呢？”梁皇冷冰冰地问。

短时间内二次发问，说明梁皇比较急。这就给王公公指明了回答的方向。他心中暗自揣测，梁皇私底下应该偏向于计划执行，想到这点，王公公压低声音：“咱家认为刘公公所言不虚。”

梁皇嘴角轻笑，然后再问刘公公：“那么你认为，如果计划能够执行，最少得几个知晓这件事？”

“包括太子与假太子两位当事在内，总共只需十。”刘公公脱而出。

闻言，梁皇微微颔首。刘公公回答如此之快，说明他已做全盘计划。刚才刘公公提到的五个，都没什么问题，值得梁皇信任。

上次梁皇将刘公公及张岩将军流放，是因为他们在与许国战时连连败退，与忠诚无关。而且即便流放，梁皇也给了他们一官半职，大概，这种流放等于派到最遥远的地区戍边吧。

其实梁皇心底，从来未曾怀疑过刘公公及张岩的忠诚，而刘公公与张岩，也的确有着至死不渝忠君之觉悟。

最多十个……

听上去风险似乎能够掌控，梁皇继续问：“重点是那假太子，靠得住吗？”

刘公公弯腰道：“此靠得住，而且有办法让他靠得住。”

梁皇慢悠悠地问一句：“他的家呢？”

这个问题，潜台词刘公公听得懂。未有任何迟疑，刘公公沉声回答：“此家住登州城往外五十里的一个山包包处，家中有父有母，有弟弟也有妹妹，陛下放心，倘若此靠不住，张岩将军定会让他的家庭跟着遭殃。”

刘公公这番话，可不是随便说说。他早就让属下设计好陈的家庭环境，用来应付梁皇估计不成问题。至于陈那边，刘公公有别的方法制住他。

“哎呀~”梁皇忽然拖长语调，“假设计划实施，你和张岩要对他家好一点，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这潜台词越来越明显了。刘公公低眉：“咱家懂的。”

“嗯。”梁皇满意地喝茶。

梁皇喜欢装，于是刘公公便顺着梁皇的意思道：

“今天咱家带朝堂的少年，其名字原本也叫做陈，这样一来，某些时候他就不会有违和感。陛下宅心仁厚，让他今夜留在皇宫，也是表达善意和重视，估计那小子肯定受宠若惊。”

哦？

梁皇一愣，今夜寡让他住皇宫？低眉想一想，好像确实讲过类似的一句话。呸呸呸！想必是因为那家伙长得实在像太子，所以寡当时初见便感觉有点懵。因此也就糊里糊涂地随一念，便宜他今夜住在皇宫了。

不过，这些不打紧。

梁皇慢慢抬手点了点最左侧额部位：“你找的大约有九成相像，但如果要以假真，这个地方该怎么处理？”

刘公公胸有成竹：“太子左侧额上有块红色疤痕，这点乃公开的秘密，许国那边可能也有曾经听说。但陛下无需着急，梁国首席神医冼墨白，不正在东宫给太子看病吗？凭他的医学本领，在假太子额弄快疤痕，应该没问题。”

梁皇仰天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