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诞生降世的黎明，与，归于死亡的夜晚

会做的事。”

沉默的接受信息，过了好一会，乔修亚才注视着对方，低声喃喃道：“令惊讶的是，你居然没有在这些信息中弄虚作假，也没有隐瞒……这才是最让我难以想象的。”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实验的信息有无错漏，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谁也无法欺骗对方。

“自私？你说这是自私吗？当然是。”

对于战士的疑惑，茧丝笑着舞动道：“你以为自私是什么？损不利己？一切都归自己所有，就是不分半点给其他？无论如何，都不让其他受益？”

“不对不对，那才不是自私，那叫做‘恶毒’——自私的话，是一切都为了我自己愿意。”

“毁灭文明可以是自私，帮助文明也可以是自私，损不利己可以是自私，奉献自我也可以是自私——就好比你，不知名的疯子，你以为你帮助其他文明，其他世界对抗我的样子很伟大吗？你只是满足自己的愿望，肯定没有想过你的朋友和亲，知道你可能会死后会多担忧，多悲伤吧？”

“这也是自私，自私就是自我欲望的满足，生命都是自私的。”

如此说道，极限升华聚合体低声笑道：“而我的自私，是意义。”

“我诞生降世的意义，归于死亡的意义，我所生存的现在，我的生命究竟因何而存在？履行这一切的意义，就是我至高的守则，是我绝对不会改变，让步半点的自私。即便是我死了，消亡，湮灭于虚空，我也一定要留下什么，至于是让敌（你）痛苦，还是帮助其他（你）让他成功，那都是我的事。”

“我自愿如此，不为任何，这就是自私——其他根本就没有权利，去评价我的所作所为，因为我做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为了其他的想法。”

“……这其实就是传承。”乔修亚沉声道，他眉紧皱：“你还不明白吗？”

“传承这东西，本来就是这样——你留下了什么东西，不管你是否愿意高兴，事实就是如此，你得到了意义，而其他可以站在你的肩膀上，你的尸骸上，眺望更远处。”

极限升华聚合体的分身没有回话。

光芒已经黯淡到极限——它消散了。

外界，能量的海啸奔腾着，将黑暗异空间的主体冲散，就连那被保护在最重要的一小团初始之火，也被浩的光流冲散，最终脱离了群星世界周边。

炽白色的虚空大魔能流呼啸着飞驰，它带走了大部分炸的余波，也将极限升华聚合体彻底崩碎的尸骸消融，带走，化作扩散至多元宇宙的能量——就像是树木枯萎，野兽死去，尸骸变成其他存在的养料。

能看见，魔的光芒又亮了好几个层次，近乎无限的能量甚至从源上暂时壮大了魔的强度——想来，对于魔下方的其他世界星河来说，即将迎来一次魔的洪峰。

——再怎么自私的生命，死后的尸骸都会成为下一代生命孕育的泥土。

在这已经支离碎，即将彻底溃散的平静时空碎片中，乔修亚的分身重重地叹了气。

“这个多元宇宙，真黑啊……”

无论是文明还是个体，是无私的贤者，还是自私的野兽，所有心智最终的目标，都是要对抗那幕后的黑暗——但即便是如此，所有却也都对此一无所知，无知晓未来究竟会如何。

如果有什么是苦难的话，那么恐怕‘诞生’这件事本身，就是真正的苦难吧。这个多元宇宙所有生命自诞生之时，都将为降临于世的苦楚而哭泣，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如同雨中之泪般消逝的文明，以及夜大海一般晦暗的多元宇宙。

哪怕是被无数期望的明，也如同渊一般黑暗邃……这名为未来的明之渊，究竟要吞噬多少光芒，多少生命和文明，才能变成可以行走的坦途？

时空碎片毁灭，而乔修亚的分身也消散了，他顺着这能量的，令这一切的信息汇本体。

——在这碰撞相的黎明，战斗双方的分身们诞生在这平静的时空碎片内。

——在这碰撞结束的暗夜，战斗双方的分身们消亡于这纷的虚空中。

而群星世界周边，大魔的洪流中，极限升华聚合体本体的最后一丝意识，也在逐渐消散。

“我……”

在其开始散的世界中，如同‘眼睛’一般的图标出现……那是罗贝尔在创造出‘升华病毒’时，为这最自豪的造物，所留下，赋予它的商标。

“我……要升华……”

这就是它诞生于世的意义，超越一切，升华一切……它能看见，那个已经与自己融为一体不知多少岁月的罗贝尔研究员欣喜的目光。

“和我……”

它能看见，所有一切与自己融为一体，一齐升华的生命。其中，有愤怒的，有反抗的，有绝望的，也有希望的，他们中有狼狈的，有自愿的，有认命的，也有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