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和平行者 中

整的救回来，运气不好的，就是卖给黑魔法师作为实验材料，亦或是非法吸血鬼或者有虐待癖，恋手癖，恋尸癖的富贵族，那样的话，有个完整的形就已经不错，大部分即便是尸体，也都很零碎。”

老教皇默默的听着，曾经也这样游历过世界的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洛兰达继续淡淡的说道：“当然，也不仅仅有被拐走贩卖，有些小男孩或者婴儿也会被窃走……一部分是卖给其他无法生育的家当子嗣，这算是运气最好的了，至少能有完整的生，但最多的，这种孩子会变成某些家的死士，实验工具，或者是被割掉舌，砍掉一些肢体，在大城市作为乞讨用的工具。”

“可能很多，我也不一一列举，当然，这些其实都不重要，至少对文明而言。”

如此说着，圣骑士抬起，他的语气没有愤怒，只有很冰冷的平静：“这些都是小事……父亲，还有许多更大的事，比如说官商勾结，剥削底层，比如水坝偷工减料，导致河流下游被彻底淹没，导致几万丧生，十几万流离失所……国王贪腐，官员闭目，贵族在自己的领地为所欲为，这种事可不会随着技术进步而得到什么改善，前几天还有一位西山国王向我炫耀他的宠物仆，将当畜生一样使唤，这种东西我没能一锤砸死他，是我知道这对于他们所处的社会，这些都是合法合理的事，我不能因为自己道德高尚，就强求愚昧的土著遵守礼仪。”

“你可以掉他。”老教皇不可置否：“当然，你要知道你的举动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是洛兰达，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矛盾，纷争，丑恶的事，与之间的怨恨，以及沉淀在社会处的悲哀，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东西了，只要我们还没有抵达当年光耀纪元的境界，这些劣根就永远不会消失。但即便是光耀纪元，难道就没有类似的矛盾吗？纷争这种东西，和邪有什么关系？”

圣骑士抬起，他的语气如铁一般坚定：“我半点也不认为，这些纷争是邪诱发的——因为这就是潜藏在心中的恶意，酝酿而成的苦果，现在不发，未来也会发。”

“但实际上，这些文明的毁灭，就是‘未知名邪’的混沌扰动导致的。”

伊格尔并不为自己养子的话透露出多少绪，他只是单纯的指出对方说的不对的一点：“没有未知名邪，这些文明的矛盾很可能会被技术进步带来的社会进步所掩盖，消融，就好比我们迈克罗夫文明在得到统合大资讯库之后，因为技术飞速发展，许多矛盾已经消失不见——至少没有发的那一天了。”

这也是为何迈克罗夫文明直到如今，也没有多少可以称得上是危机的矛盾的原因。一亩地地产不到一百公斤，农民税之后根本活不下去，这自然会诱发矛盾，但是假如技术进步，一亩地地产三四百公斤，那么农民完税后，至少不会被饿死，矛盾就自然被压下。

对于伊格尔指出的矛盾，洛兰达只是平静的笑了笑：“父亲，我的意思是，至少‘纷争’本身，不是邪催生的。纷争本来就有，这些文明的灭亡都非常合理，除却死亡后会被转化为混沌外，一切都如同理所应当一样。”

“这个邪的力量，根本不是催生纷争，它假如有名字，就绝不是‘纷争’和‘矛盾’，至少要有凭空制造它们的邪，才能称得上是纷争邪，矛盾邪。”

这个论调就很清晰，而且也符合伊格尔自己之前的推测，所以他点，示意洛兰达继续说下去。

“父亲，我以前曾经和拉德克里夫伯爵联手探索过异世界，我经常与其联络，他经常说，文明的存在本身，就不是什么‘必然出现’的东西，任何文明，都有随时崩溃的可能，这是所有智慧生命用本能联合进行的一场最大的‘社会实验’，每个都是摸着石过河，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沟渠。”

“即便是光耀文明，都会迎来毁灭，大同时代，也未必完美无缺——既然文明并非是‘永恒’，那么它就必然迎来‘终结’，而终结的理由怎么样都好，可以毁灭的，就必然会被其理由毁灭。”

“这个未知名邪的本质，就是令文明，甚至是万物走向‘自我终结’，它可以被称呼为【终末邪】【灭亡邪】，当然……”

说到这里，洛兰达吐出一气，他轻声道：“也可以称呼它为【死】。”

“父亲。”

圣骑士语气一顿，他叹了气：“我想要守护迈克罗夫世界，守护我的家乡——我也只想守护这个世界。但实话实说，在看见这个邪的力量后，我是真的害怕了，比当初直视天灾邪的化身降临还要害怕。”

“当悲伤在渊中不断淤积，终有一会被绝望发酵为名为死的苦果……如此之多的文明毁灭，为这个不知名的邪提供力量，迈克罗夫世界即便是现在能够支撑，我们未来也必将无法幸免，只守护一个世界，就必然无法守护这一个世界，只有心怀星河，才能庇护一方平静。”

听到这里，伊格尔终于有了些许表，他露出了笑容。

而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