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吗?”
这个问题,明显的不在钢之蟒的想象之中,它不由得愣了一瞬,重复道:“你们?”
“是的。圣贤,光耀纪元的迈克罗夫文明,我们,星坠纪元的迈克罗夫文明。”
乔修亚几乎从不隐藏自己的想法,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踩踏过一块块盐结晶,轻声道:“具体一点的话,就是你会痛恨,怨恨将邪带来的这里——万界祭祀场——以及制造出万界祭祀场,开启终焉之门的迈克罗夫文明吗?”
长久的沉默出现,只能听见乔修亚踩碎结晶发出了沙沙碎裂声。
一阵风吹过,将无数沙尘掀起,钢之蟒卡尔利斯也终于打
长久的寂静。
“仇恨……怨恨……多么
化的词汇。”
它低声念叨着:“太过长久的关注文明,我也可以说是很了解
的世界意志吧……但是怎么说呢,或许你们无法理解。”
卡尔利斯微微侧过
,与同样侧过
的乔修亚对视,它用一种异样且沉重的语调道:“圣贤和光耀纪元,你们这些后来的继承者或许并不了解,或者说只了解它的片面,但是作为同一个时代的我却知晓,知晓他的许多事
。”
“他曾经帮助过许多世界,拯救过许多世界。”卡尔利斯一字一顿,非常严肃的说道,它似乎正在回忆,就连眼都有些散开:“乔修亚,就如同你现在正在做的那样,圣贤一直都在尽可能的帮助周边的世界。”
“但是在那个时代,世界星河不像现在这么黯淡。它一片欣欣向荣,无数有活力的世界互相
流,沟通——自然,有麻烦的世界也很多,而圣贤在和平的世界游历,帮助遭遇了困难的世界。”
“在那段时间中,他度过很美好的一段时光,遇到许多非常有意思的友
,当然,他也遭遇过许多非常寻常的刁难,遇到过十分棘手可怕的敌
。”
“他不止一次与混沌与邪战斗,甚至好几次在几乎所有
都不知道的
况下拯救过众多世界,而他却不以为意,认为这是每个
都会出手做的,再也平常不过的小事。”
钢之蟒的语气沉重,它收紧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就连他建造万界祭祀场,都是为了能更好的帮助其他世界……甚至是倾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帮助整个多元宇宙的所有文明。”
“他是不是恶
?当然不是,圣贤是我漫长生命中见到过的最完美,最纯洁,最有善心,也是最强大的存在。他似乎就是为了拯救这片黑暗的多元宇宙而存在,秉承了无数善意与世界的权柄而生,他的力量几无任何私心——任何企图从道德上指责他的
不是别有目的,要不就是内心黑暗到见不得如此纯粹的光明。”
乔修亚沉默的听着卡尔利斯的话,此时他已经停下脚步,站在盐海平原的正中央。从这里环顾左右前后,都是一马平川,看不见尽
的辽阔平原,站在这里,没有任何道路,没有任何方向,甚至天和地的界限都消失了。
而卡尔利斯继续道:“当然,我说这么多好话,如此夸耀圣贤的荣耀,并不是说我不恨。”
它睁开眼,赤红的蛇瞳中是纯粹的,仿佛燃烧的光芒:“我当然恨。”
钢之蟒的语气,有着一丝悲凉,它轻声道:“卡尔利斯
是我的孩子,他们的灭绝我刻骨铭心,无论圣贤帮助过我多少次,仅仅是这一次失误,足矣令我视其为仇
。”
听到这里,乔修亚的双手微微放松,然后又微微握紧,战士高高抬起
,看不见眼,无法知晓他此时的表
与想法。
“但是。”
卡尔利斯和乔修亚一起抬起
,又是一阵沉默后,它才轻声道:“但是……
但是乔修亚,我的重燃火焰者。
你知道吗,再怎么刻骨铭心的恨,也不过是尘埃,多元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点水波罢了。你越是见证文明的兴衰,世界的生灭,就越是应该了解这一点。
拘泥于这一点,拘泥于这一点尘埃般的恨,进而开始对周围的一切都抱有恶意,去拒绝,去
坏,发狂一样的要覆灭存在一切——这样的话,和邪有什么区别?
拘泥于此,不得解脱,就永远无法向前,对真正毁灭我孩子的邪报仇。”
钢之蟒盘旋自己的身体,来到战士的手臂处,它提起战士的手,与低下
来的乔修亚对视,世界意志,卡尔利斯,如此真挚又平静的说道:“重燃火焰者,不要纠结于这一点,你无须在意我心中的究竟是自责还是仇恨,无需在意我对圣贤和光耀纪元的态度。
你只需要不断向前,不断变强,做你现在正在做的事
——帮助有困难的世界,毁灭混沌的
谋——这就够了,足够了。
我会全力帮助你,我们会全力帮助你,所有伟大的意志都会一齐注视你,正如同当年注视圣贤那样,注视着你走上自己的道路。”
卡尔利斯的
颅逐渐朝着乔修亚的额
靠近,它不再说话,一
温和,磅礴,平静又宏大的意志朝着乔修亚延伸而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