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卡特琳娜的烦恼（下）

我，那些小姑娘下午要跟着五娘学新舞，我那里很暖和，而且可以……可以……”声音娇柔甜美，带着无限的诱惑。只听声音就知道是摩拉，这位有着十六分之一灵血统的总喜欢将自己的尖耳朵拿出来炫耀，总想着证明自己比别高贵一点，其实还不都他妈的是。

“可以怎么样？”男子的声音坏笑着问。

有时候，单单几个字就可以将整个打落到万劫不复的渊，此时的卡特琳娜虽然没有到渊中游历一番，但是心却像被用手狠狠地捏住，用力的攥紧，而整颗心依然在有力的搏动被攥在手心里无法释放出来，很难受！

那个男子的声音恰好是达伊的声音。

卡特琳娜后悔自己一直太矜持，没能给两个多一点点的机会，对于这样美丽的也许贞真的不太重要。她心里这样想：若是能早些将身体给他，或许他能对我更好点儿。或许是他两个都，两个都想娶？舞嘛，进豪门贵族里，怎么可能被扶正，就算小的也比在舞团里强啊！

“你让我怎么说嘛！”摩拉娇声嗲道。

达伊犹豫一下，喉咙里发出咕咕的笑声：“再等等，我都磨了三个月的羊工，说不准这回就成了，我这次可是下了五十金币的赌注，我可不想白送给明迁他们。晚上我再去找你！”

“哎，我们在这儿说话，你不怕被她听见？”

“没事，她脖子上挂着火铃铛，嘿嘿，一走路就会叮叮当当的响，隔着多远都能听得见。等她离不开我的时候，我会让她知道那玩意应该挂在哪儿！”达伊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是戏耍别之后的快感。

“你们怎么那么坏？真讨厌。家可是好孩儿，还没被大娘派过工，也就是七娘面子大，给要了去，要不然还能到你？”摩拉嘻嘻嘻地也跟着笑了。

“你这是什么话，看不起小爷我？”达伊有些不愉快。

“你们玩归玩，嘛还骗家感呀！”摩拉倒也没有委曲求全，反倒刺了达伊一句。

达伊反倒没了脾气，只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咱玩的就是一调。你说等我提上裤子，后面跟着一流儿的时候，那妞会是什么表，想想我就浑身热血沸腾，不行，忍不了了，要不咱现在就去你那坐坐？”

“一次五十银镚儿啊，可别像上次一样吃抹净就遛了。”

“看你说的，我会差你这点？”

两个嬉笑的声音越来越远。

有时候，迷失了自我的会自我催眠，将自己带进自己所能设想的最好的节中，可是始终是如此的苍白。舞团里的舞娘们都以跳舞为生，只是在这样的风月场中混久了，真有举着金币往上砸的时候，这些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们也会将金币接住塞进沟里。想着有一天，能赚到足够的钱，跑到偏僻小镇上生活，那时候谁会知道这位总能抛出金币的美丽是还是贵，知道又有什么。

这本该听不见一段话恰巧被听见了，竟然心忽然就不痛了，反而是劫后余生的颤栗与庆幸，能在这个时候知道看到了他心底最黑暗的，或者说他将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偷偷撕掉的时候恰巧被卡特琳娜瞥见了，想起母亲曾对卡特琳娜说过做舞娘你就没资格再谈什么。说白了就是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与面包到底要什么？只要，有可能最后什么都没有，还是只要面包，最后把自己沦为金钱的隶。或者两个全选，可你怎么能知道苦海的尽真的有你的真命天子，若苦海的另一端依旧是一片苦海呢？

其实这也是琪格选卡特琳娜当贴身侍的最主要原因。卡特琳娜也是带有兽血统的姑娘，她并没有什么血脉天赋，但是她有一双美丽的红眼睛遗传于她的母亲，是位带有兽族兔血统的半兽。兽族兔在罗兰大陆并不常见，她们是来至于东大陆的伊卡洛斯，是被隶贩子偷猎回来的。卡特琳娜算是有四分之一兽血统，虽然没有什么血脉天赋，但是混血孩长得都会非常漂亮，除了遗传了母亲的红眼睛，另外就是听力要远超于寻常十倍，甚至比兽族狼还要敏锐得多。

卡特琳娜的铃铛一直在北风中叮叮当当的响，只不过是离得远，达伊根本就听不到而已。那时候卡特琳娜就是在想，至少还有七娘，至少我还能跟随她，分享她男宠。贵族家小姐的出嫁的时候，要准备足够体面以及符合身份的嫁妆，卡特琳娜想自己将来的命运也许不会很差，那颗被新西亚斯山里的背风冻成冰疙瘩的心，竟然没有那些无的话击碎，她更像一棵藏在冰雪下的野，等待夏季来临，等待着冰雪融化。

我和琪格看着面前跪坐在地毯上的红发美，她白净的脸上淌下两行清泪。我也不知道究竟说点什么安慰的话，琪格有些慌烦躁，瞪我一眼站起身摔门回自己房间去了。我心里叫苦：这位姑拍拍就这么走了，把这摊子对给我了吗？哥这么小，能接得住吗？

事实上，接不接得住都得接。

卡特琳娜看到琪格没有做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