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三个关节

第二一路逆流而上，到了山谷的最南端，将将天黑。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徐平吩咐扎下营来，第二折向东，沿青川瓦亭川谷道，返回秦州。在青川顺便巡视药家族等一众蕃落，完成自己今年巡视蕃部的任务。

此时刚刚进九月，秋意浓了，晚上的风也欲发冰凉刺骨。

徐平在自己的营帐前点起一堆火，宰了羊烤了，招集几位高级军官过来饮酒。

羊烤好，切了分在盘子里，谭虎吩咐亲兵摆到每面前，满上了酒。

徐平举杯道：“行军打仗不当饮酒！不过我们此行名为秋猎，实际上是巡视战场，顺便检点蕃部，算不得行军打仗，大家饮一杯酒去去寒气。”

众举杯，笑着与徐平一起饮了杯中的酒。

把酒杯放下，徐平对高大全道：“军中不能饮酒，在外带兵作战，更加要滴酒不沾。高大全，这大半年听说酒瘾小了许多，能不能做到？”

高大全起身叉手高声道：“某若违禁酒令，砍我的脑袋就是！”

徐平笑着摇摇：“为了饮酒就砍脑袋，我军中的军纪还没有那么酷烈。不过脑袋能够留住，其他苦总是免不了的。”

酒是必要时候的兴奋剂，徐平也不是绝对禁止军中饮酒。不过有章程，什么时候可以喝，要经过哪些同意，有什么程序，都订得清清楚楚。就像高大全军中，饮酒基本是景泰说了算，高大全反而没有那个权力。

酒过三巡，徐平看着手下众将说道：“古言，做事要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此次禹藏花麻来犯，我们在大处要藐视他。不过部落蕃兵，在我们数万禁军面前，便如土瓦狗一般，不堪一击！此次击溃禹藏花麻不算成功，甚至斩了他的首级都不算，要全歼来犯之敌，让秦州和兰、会两州之间各蕃部一扫而空，我们进军再无障碍，才算大功告成！”

众一起高声应诺，声震荒野，附近山林里扑楞楞地飞起一群夜鸟来。

刘兼济道：“节帅，此次除了禹藏花麻，还有从会州来的近万党项军，委实不可大意。”

徐平点点道：“确实如此。前些子西使城传来的消息，党项主兵右厢的野利遇乞到了那里，与禹藏花麻协商良久，而且一起参与了宰羊巫祝。机宜司再三打探，确认党项是从三都山左近的西寿监军司派三千‘步跋子’正兵，还有数千负瞻来。现在不清楚的就是到底是总共来九千，还是三千正兵加九千负瞻。党项的‘步跋子’向称锐，据说是在山地纵跃如尽，特别适合山地作战，轻松不起来啊。所以说小处着手，这手担子可不轻。”

刘兼齐点了点：“党项军到底放在哪里打，还要帅府早拿主意。”

“你们都建议由德顺军你们的兵马，在会川寨以下的祖励川设伏，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样不妥当。三都川这处谷地我们走了一趟了，大家也都看到，这处谷地里，来再多的兵马也是无用，平地不多，无处施展。所以为稳妥起见，来的党项兵马，还是让他们与禹藏花麻会合，一起放到三都川谷地来，聚而歼之！刘都监，你统德顺军三寨兵马，在党项军出祖励川与禹藏花麻会合之后，便衔枚急进，乘虚进占会川城。会州一带党项兵马并不多，拨出三千正军来，那里也就没有余力派兵与你作战了。”

刘兼济道：“如此一来，大敌军都由秦州军兵对付，如何过意得去？”

徐平笑道：“与敌对垒，但求歼敌获胜，过意不过意得去就无法计较了。此次秦州兵马诱歼敌军于三都川，你们德顺军和川蜀来的曹都护兵马，乘虚分别进占会城和西使城，是既定的方略，不能动摇。实在过意不去，与他们几位统兵官饮一杯好了。”

刘兼济笑着带赵珣和刘沪站起身来，倒满了酒，向桑怿、张亢、高大全和景泰敬了一杯。他们坐下，曹克明站起身，一样向那四位统兵官敬了酒。

众落座，徐平道：“大处着眼，事要想做成，终究还是要从小处着手。这一百里的谷地，我们都已经看过，回去之后帅府再重定方略，查漏补缺。王监军，三之内完成，给各军。你们各军拿了军令之后，借着禹藏花麻还没出兵的这段子，安排各统兵官带亲自到谷里探视，与军令做对照。合适不合适，有什么不同的想法，都要在半个月之内报上来。过了半个月，军令就不允许再有变更，各部按令行事！”

王凯和众应诺。徐平又对桑怿道：“秀才，我估计党项来的三千正军，极有可能做前锋，给禹藏花麻的马壮胆。若是如此，你那里要与他们正面对阵，你万事谨慎！”

桑怿起身叉手道：“林林总总加起来，我一万七千兵马，若是无法灭掉三千党项的‘步跋子’，还有何面目回秦州！节帅安心，必完成军令！”

徐平点，让桑怿坐下，又对高大全道：“你的沿路设伏，要提前把马布置到谷道两岸，又不能让发觉，千万小心！”

高大全应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