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交涉

“话可不是这么说，银行的每种账目，是需要结存，还是几一报，规例都明文写得明白。审计司查账，必然是根据规例来查，不可能胡来一气。不管是银行还是什么衙门，审计司要查账，都是即时开始，怎么查由他们自己做主！”

郑向看了看身边的张惟吉，无奈地摇了摇。

小目大多都是宫里来的内侍，他们怎么可能按照规例记账？这个年代皇帝身边的内侍，大多都是出自世家，长辈自小教导，基本能读书识字，素养还是相对较高的。但在皇宫里，内侍挥文化特长的地方惟有管理各种图书，还是只能整理，不能翻，有文化也没有用武之地。皇帝要处理的朝廷文书，有内尚书省专门负责，内侍无涉，他们对于朝政基本一无所知。突然之间用外朝的规矩要求他们，怎么可能做得来？偏偏这些又自视甚高，眼睛长在顶上，听不进别的话，政务自然就是一塌糊涂了。

见郑向只是摇叹气，徐平心里就猜了个**不离十。内侍也分两种，石全彬那种经常在外朝衙门做事的是一种，实际就是身份特殊的官员。还有一种自小长在宫，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接触外朝事务的机会，循资而迁。前一种的数量很少，赵祯这一次派出来的只怕是后一种。他们没经过训练，怎么可能做得来这么专业的事？

看看天色不早，徐平只好道：“郑待制，银行也是初设，有些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是之常。这样吧，这次就先个例，让你们先准备半个月，到时审计司再来查。不过，那个时候可千万不要再推诿了，说不过去的。”

郑向面现惭色：“省主大度，在下惟有感激。”

徐平又道：“不过，有一点还要麻烦待制。近传言有开公司从京师银行骗贷，此事不可不查。你们把最近半个月从京师银行贷钱的公司名目整理出来，明，最近后，移文审计司，此事不难吧？”

郑向稍一犹豫，重重点了点：“好，此事好老夫可以做主，到时必然送到！”

徐平拱手了拱手：就不叨扰诸位了，告辞！”

郑向要挽留，徐平已经带站起身来，只好起身相送。

到了客厅门，徐平又转过身来，对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沆道：“冲之，你可是代表三司坐镇京师银行衙门，即使不管庶务，对一些异动也要多多留心。不然地话，到时真出了什么大子，你可是脱不了系！”

刘沆拱手：“下官谨记省主所言！”

徐平看着刘沆，过了一会，点了点，转身出了客厅。

出了京师银行衙门，郑戬对徐平道：“刘沆一向明过，怎么这次他没有察觉？”

徐平背着手，看着西天的太阳，过了一会才道：“京师银行只有他一是我们三司派过去的，能看住大局就算不错，细节处怎么可能看得住？我本来想的，是三司就派这么一个过去，皇宫最好也照此办理，再有一位大臣总揽全局，这样最好。下面做事的官吏，便跟其他银行一样，从各衙门差遣，或者百姓中和雇。可惜，可惜啊”

说完，连连摇，向前走去。

赵祯显然没有徐平这样能够放得开，京师银行下面做事的，他恨不得全用自己身边的。这些在皇宫里憋了几十年，突然放到这样关键的位置上，便就跟撒了欢的马。偏偏这些皇帝身边的内侍最难处置，不管不行，管得重了又不行。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们回到皇宫里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但不吃上一次亏，赵祯怎么甘心放手？这次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对以后是好事，但愿不要闹到无法收拾。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