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马帅

一个月了。说实话，阿叔，我的心里也是焦虑得很。只是新在三司上任，也不好请这种假，到洛阳去看他们。”

李用和摆了摆手：“不要为这种事请假，让别说闲话！有徐大哥和大嫂在，一定能够照顾得周全，你只管放心好了。想起来我徐大哥，劳碌一世，处处与为善，终于老来得福。儿子现在有出息了，眼看又能抱上孙子，现在还不知道乐上什么样呢。啊，年纪一大了就总想起这些老兄弟，等他回到京城来，我们一定要聊上三天三夜！”

徐平问道：“对了，这次过来，也没去拜段老爹，他的身体还好吗吧？”

李璋道：“身体和都好，现在含饴弄孙，一般不见外客了。过一会我与你一起，向老爹问一声安。说起来，老爹还时时提起你呢，尤其是想盼盼，老是念叨。”

说了一会闲话，徐平才正色对李用和道：“阿叔，您在群牧司也有两年多了，听说马匹繁衍了不少，不知道合格的战马多是不多？”

说起正事，李用和就叹了气：“你是自家，我也不瞒你。这两年群牧司的各马监马匹是多了不少，但真正堪用的战马，却并没有想的那么多，多出来的只有一两千之数吧。”

说到这里，李用和就不由摇：“大郎，你那个工授的法子是好，我自认也做得用心。但正所谓巧难为无米之炊，以前没注意，这两年才发现，各马监里堪用的种马实在是太少了。而且不只是种马少，母马也不行。总之就是用尽了各种办法，繁衍了许多马匹出来，但是这些马匹里出战马的比例，还是原来的样子。”

徐平跟着叹了气：“此事本来就急不得，没有一二十年以上的时间，哪里能够见到成效？我庄里用这法子十年了，也不过是有些上好的乘马，做战马也是不行的。”

徐平中牟庄里出来的马，用来骑是非常不错的，但也没有多少合格的战马。乘马只是要求体格健壮，身材较高，样子好看，格温驯就好。战马的要求还高得多，它们背上驮的可不是穿便服的，而是全副武装的将士，还要求肌发达，驮负能力强，适应各种环境，最好还耐粗饲。这种要求，一个小农庄能培养出多少合格的？

某种意义上，战马对驮负能力的要求比身躯高大更重要，不但要底子好，还要从小用心调教。大原上的马种群庞大，天生只有最壮的马才能获得配权，自然选择之下就能产出优良的战马来，中原的马监是没有这种条件的。马的种群必须到了一定的数量，才会持续进化，一旦数量达不到，种群就会退化。工授可以解决种群数量的问题，但要几代的工夫，才能形成稳定的种群优势，持续地产出合格的战马来。而且即使有工授的技术，也最好有优良的种马不断输，才能持续地提高种群质量。

说到底，还是要时间，而徐平并不知道党项留给自己的时间还有多少。

感叹了一会，徐平对李用和道：“阿叔，其实也不用为这些事烦恼。我听说西北那里地形碎，运粮都要用马骡去驮，虽然这两年状出来的战马不多，役马总是多了无数。真正打起仗来，只怕缺的最多的还是役马，而不是战马。这样讲起来，阿叔这两年可是为朝廷做了件大好事，获得奖赏也是应该的。”

李用和苦笑着摇了摇：“谁不想高官厚禄？可现在让我主管马军司，大郎，你知道我是什么，以前带兵只做过考城巡检，怎么管得过来吗？这几天，我可是愁得睡不着觉。”

“总是可以慢慢学的，现在内外无事，并没有什么。对了，阿叔管马军司，我这里恰好有几个在你管下。他们一向不得意，若是方便，阿叔可以照拂一下。”

李用和问了高大全、杨文广和狄青的名字，点了点：“好，我记下了，大郎放心就是！”

以禁军三帅之尊，只要李用和上心，高大全几个的处境必然会好上不少，有去主动结也说不定。三衙将领跋扈，说到底还是靠的跟皇帝关系亲近，现在来了个皇帝最亲的舅舅，只怕这些反而要老实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