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针回魂

孙沔来之前，老都监坐在地上是耍赖。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等到孙沔到了，他起来站了一会，老了实在是站不住，脆还是坐到地上。现在向后一倒，正倒在孙沔脚边不远的地方。

这一下把孙沔吓了一跳，今天的事可没有跟老都监商量过啊，这个老成了，又特别贪财，就连孙沔都不想招惹。他突然倒下，难道是真地病了？

那边站着的分司官员面面相觑。老都监之所以一个坐在那里，就是因为他老是占别的便宜，都躲着他。现在他突然间事不知，反而让一众官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孙沔捂着肚子，转身对王尧臣道：“王通判，今天要闹出命来了！你快快把那些公吏差役拦住，要是真有出了意外，脱不了他们的系！”

王尧臣一时间心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要没有伤病，今天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群过气官员联名上书根本就不用在乎，甚至河南府还能反过来说他们聚众闹事。吃着河南府的，喝着河南府的，还不老实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但要是真出现伤病可就不好说了，再要闹出命来，就没那么容易了结。

见王尧臣站在那里色难看，茫然不知所措，一众分司官员气势立即盛了起来。有喊着“掐中，快打点水来给病喝！”另有就开始反过来去阻拦要离去的公吏。

正在成一团的时候，忽然有马蹄声传来。

正束手无策的王尧臣抬去看，只见谭虎骑在马上，护着两辆牛车缓缓行了过来。

到了跟前，谭虎下马向王尧臣叉手唱诺，朗声道：“通判，都漕听说今天御史台这里出了事，分外焦急。因为天气炎热，分司官员不少年纪也大了，太阳底下站得久，难免有中暑生病。都漕生怕出了意外，特命下官带了府衙的医生来，以防不测！”

王尧臣长出了一气：“来得好！那边真有几个倒地了，快快过去医治！”

几个医生从牛车上下来，一起对王尧臣行礼，取了药箱，走上前去。

州里有官府设的医局，一是研习医书，招教学，再一个也对社会开放，里面的医生同样出诊。当然最重要的，医局的医生要防治各种疫病。

这几个医生都是医局里的，正在王尧臣管下，当然是听河南府官员的吩咐。

一个老成持正的医生走到倒在地上的老都监跟前，把手里的药箱放下，取了一根长长的银针出来，给旁边的官员看，中说道：“我这一针不能治病，而是让痛骨髓。”

有官员忙道：“只听说中暑之后掐中，喝点凉水，你扎了让病痛是个什么意思？”

医生不紧不慢地道：“中暑之后的志不清，这一针下去，是唤回病的魂。此后再用药医治，才能万无一失，不然会留下后遗症的。”

官员中的文官有不少懂点医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不过也不好出声问。官府医局里的医生都是当地医术最好的，德高望众，可不敢随便质疑。在医局坐馆，一方面能够从官府领些钱粮，而且免了差役，另一方面不耽误出去诊病赚钱，是个好差事。同时医术有了官府认证，富贵家有了病千方百计来请他们。

众官员看着医生手里的银针慢慢扎进老都监的身体里，大阳底下，竟觉得身体发寒。

只听一声惨叫，老都监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眼中含着泪水，看着医生，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医生果然是实诚，说痛骨髓就真是痛骨髓，一点都不打折扣。

在老都监坐起来的那一刹那，医生出手如电，已经把银针拔了出来。

收好药箱，医生才缓缓地说道：“原来老都监并没有病，只是累了躺在地上休息。”

“我怎么没有病？刚才明明昏了过去！”

看着老都监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医生缓缓摇了摇：“若真是昏了过去，我这一针是无论如何也唤不醒的。老都监，你慢慢休息，我去诊治别。”

说完，拎起药箱起身离开，只剩下几个官员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

此时其他医生也开始诊治，都是同样的步骤，先来一针让你痛欲生，把没了的魂儿唤回来才动手治疗中暑。可惜躺在地上的几个，都是一针就醒了过来，没有一个例外。

谭虎站在王尧臣的身边，把这景况看在眼里，微微笑道：“来的时候都漕对我说，这样的天气要谨防中暑，我们在岭南待过的，知道暑毒的厉害。不过都漕还说了，中原的天气热虽然热，但不湿，要中暑也没有那么容易。真病假病，医生说了算。现在医生诊治过了，一个病倒的都没有，全都是在装病。都漕说，这样通判就好做事了。”

王尧臣铁青着脸，重重点了点。都在装病，当然是好做事了，简直是太好做了。

大步走到孙沔身边，看着一众分司官员，王尧臣厉声道：“医生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