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挖渠引水

平回过来，把手里的书信放下，对秀秀道：“瞎想，不是瞎想，怎么能够想得如此出？对了，秀秀，朝廷已经有敕命下来，敕封刘小妹为灵显夫，圣上还手书了庙额，要送到邕州去呢。”

“刘小妹姐姐是个苦命的，活了一世，都是想着别，从没享过福。她若是成为明，护佑一方，必然是个好明，邕州那里的有福气。”

徐平笑道：“我听邕州的说，她每次显灵，都有一个丫跟在后边，庙里一样有金身，一样受香火供奉。都说，那个小丫就是你。”

秀秀自己也笑：“都是乡下瞎附会罢了，我一个牛羊司牧子的儿，也就是跟在官身边几年，又没有什么见识，怎么就能受香火了？”

“刘小妹的出身，又比你高到哪里去？如果真地有天庭，如果真地会封，必然是最不讲究出身的。唉——”

“官怎么叹气？明就是明，怎么会讲究出身。”

“正是因为如此，又不讲究出身，还专门找好来封，简直完美。这样完美的事哪里会存在天地间？所以啊，天庭终究是不存在，只是的美好愿望罢了。”

徐平叹了气，是啊，以自己经历，没有资格怀疑明的存在。但是，如果明都是如此完美，那怎么可能存在呢？世间，只有不完美的才能永恒。

秀秀笑着摇，又拿起了针线，中道：“官总是跟我说这些听不懂的话，你明明知道我见识有限。邕州的附会我，还不是我因为我随在官身边？官是朝廷里的大臣，没敢随便议论，只好攀到我的身上了。”

徐平看着秀秀，脸上带着微笑：“你若是见识有限，面对这种事，又怎么会有一笑置之的气度？若是如此，我倒是希望世间的都像你这样见识有限了。”

秀秀带着笑，只是摇，她早过了不懂事的年纪，真地能淡然处之了。

见秀秀又开始做针线，徐平道：“你也不用一天到晚忙个不休，这是我生病，你到府里来帮忙的，做与不做，也没哪个敢说你，也没哪个有资格说你。”

秀秀把针线又放下，看着徐平，过了一会，嫣然一笑：“我不做点活计，闲着又能做什么呢？以前在官身边，年纪小，不懂事，只是玩，这就当补回来了。”

此时的秀秀是自由身，这次到徐平身边是念主仆旧，过来帮忙的。虽然徐家一样给她算着工钱，而且跟徐昌一样是拿的最高一档，但终究不是雇她来。不管她做什么，无论张三娘和林素娘，都说不了一句重话。

很久很久，徐平都没有与秀秀这样说过话了。离开邕州，秀秀就变得不怎么说话，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家里住了一年，格才又开朗了一些。

徐平看着秀秀，问她：“秀秀，你说邕州那里的百姓，真地会感激我吗？”

“那是当然，就是在邕州的时候，平常出去，百姓们也当官明一般。”

徐平不以为然地摇了摇：“那时候我在那里为官，多少的身家命都在我的手里握着呢，他们怕还不及，怎么敢说我的坏话？”

秀秀“噗嗤”一笑：“官这是装傻了？朝廷立国六十多年，你听说哪个官员离任的时候，百姓冒雨挑着灯笼给照路的？几百年来，只怕也只有官一个。以前听说哪个官员走的时候，乡里父老拦着不让离开，就是了不得的好官了。像官这样，离开得匆忙，拦不住又来不及，雨夜送你走的——”

说到这里，秀秀想起当年的往事，不由有些出。

官声好到一定地步了，离任的时候会有乡里父老拦住不让离去，一般来说，朝廷会照顾多留一任。张士逊就曾经有这样的经历，是仕途上极重要的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