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是你们学不来的

的目光严厉，比刚才责备的意味更浓，吕公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散去，面色沉了下来。世故还只是跟格和经历有关，刚才这话却只能说是为轻浮。吕夷简忍得了儿子的逐渐成长，不会可以慢慢学，轻浮他如何能忍？

吕公绰的尴尬，吕公弼忙开声替他解局，对吕夷简道：“依孩儿看来，徐平离开河县的时候，必定是已经知道了王沿上奏章说他办事不力。”

吕夷简从吕公绰身上移开目光，面色缓和下来，对吕公弼道：“那个时候，李国舅任群牧副使，正好到原武监。徐李两家是世，怎么会不说给徐平知道。”

吕公弼叹气：“此是之常，说来也没有什么。不过，李国舅一向都子谨慎，听说回家都绝不谈公事，连自己的儿子都从不轻泄一句。这一次，却去说给徐平知道，在孩儿想来，只怕不是他自己的意思。”

吕夷简面现欣慰之色：“二郎，你心思缜密，将来必成大器。我刚才为什么说怕徐平是第二个寇准，你该知道了吧。事说开了，李国舅只怕是官家故意派到河县去的，就是为了给徐平说这个消息。徐平是官家的自己啊——”

说到这里，吕夷简摇了摇：“从诗里看来，徐平当时已经拿定了主意要到汜水县去收拾王沿，结果如何你们都知道了？徐平把怨气出了，还得了偌大的好名声，你们还真以为他不会收拾啊！过敌都，执敌酋献于殿前，是老实能的？——我把王沿贬去春州，也是不得以，只能替他做这个坏了！”

吕公绰失了父亲欢心，心中忐忑，正要表现自己，听了这话，不由嘴道：“这样说来，徐平上朝路上从马上摔下来晕倒，莫非也是——”

吕夷简看着大儿子重重地叹了气：“唉，大郎，我刚才给你说的什么？徐平这个你可以欺之以方，切莫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然是要吃大苦的！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他要真是这样小肚肠，有无数的小心思，在邕州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大事来？王沿已经被他踩在脚底下，想收拾有无数的机会收拾，怎么可能去装病呢？几个月不视事，朝里会有多少变化？心思多的会这样做？你无可救药！”

见父亲的色从恨铁不成钢，慢慢变得严厉起来，吕公绰心里害怕，低下去。

吕公弼忙道：“大兄也是当局者迷，他在三司做事，对徐待制有些成见罢了。”

吕夷简看看大儿子，又看看二儿子，有些无奈：“二郎学问，为父不想让你沾染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你只需安心向学，踏踏实实为官做事，将来公辅可期。七八糟的心思，对你反而没有一点助益。反倒是大郎，学问上无大成就，只能在官场上苦苦挣扎，将来或许会有机会位至侍从。——这些年来，大郎在府里的杂事上用的心思太多了，浸染太过，过犹不及，眼睛反而看不清楚。”

自己每说一句都是错的，吕公绰心里不安，垂丧气地道：“是孩儿不好，猜不透徐平的心思，惹父亲忧虑了。”

“若是你能够如二郎三郎一般，有学问，自己又行得稳站得正，那又何必去猜徐平的心思？这些年来，为了支撑家里花销，也是没办法让你出露面。你自己，也确实不是这条路上的。大郎啊，将来你可要好自为之，切莫越走越远。不是阿爹看不上你，我走的路，你走不来，你们兄弟三，都走不来！”

兄弟三难得见一次父样吐露心声，默默垂手站立，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