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往事难忘怀

看见徐平看向自己，段云洁微微向他笑了笑，点了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三司大规模出产纸张，纸价急剧下降，印刷业迎来了自己的春天。以前由于纸价过高，一册书动辄几百文，美一点的都要一贯向上，一些名家校印的如《杜诗选注》之类，更是卖出几十贯的高价。现在纸价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不到，还特别适合于油墨印刷，一本小册子十文八文已经很常见。

段云洁的印书坊是最早搭上这顺风的私商业印书机构，赚的利润相当可观。由于不再只是面向卖书，更多的客户转向了普通市民，对游记小说的需求量极大。偏偏这个年代这些内容极为缺乏，段云洁便向京城里的国子监学生、落第的举广泛约稿，空闲时间多的馆阁官员更是抢手。

欧阳修、胡宿等都曾经写游记卖给段云洁，很是赚了笔外快。听说徐平今天开始见客，段云洁便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看看徐平的况。

吃过了西瓜，有端了水出来，大家都净过了手，重新落座。

燕肃问徐平：“云行，你的病如何？这一次可是病得不轻！”

“没什么大碍，只是嘴里肿胀化脓，吃不下东西，不济。”

说完，看到一边坐着的王洙，对他拱手：“这次多亏原叔，急时施以援手。”

王洙回礼道：“待制客气，既然路上遇见，岂有视而不见之理？”

现在的馆阁官员里，医术最高的要数王洙和高若讷，就是不做官，他们出去开个医馆也能够养家糊。尤其是王洙，历史上在翰林院书馆里发掘出了张仲景的《金匮要略》，使张仲景的医学著作能够完整流传。

不过高若讷为方正近于木讷，与往不多，当时出手的是王洙。

来的数太多，徐平家里也没有准备，闲谈一会，众见徐平的还是不怎么好，便纷纷起身告辞。

徐平把送出门外，高声道：“我在家里闲居养病，也是气闷得很，以后诸位有了空闲，可以多来坐一坐。家里虽然没有什么物招待，终究是地方广大，不会局促！”

一众馆阁官员纷纷扰扰地应着，走向门。

段云洁走在后面，徐平跟上，低声对她道：“没想到今天你也来看我。”

段云洁笑着低声道：“你这次病得突然，外面传得怕，我心里放心不下。刚好馆阁里有官员在我那里卖文字，结算润笔，便央他们带着来看一看。好在他们都知道我们在邕州就是熟识的，也没有推托。”

“有心了，有心了，我真是没想到。”

徐平一边里说着，一边把段云洁送出门去。终究是男有别，京城里不像在邕州时那样没什么忌讳，徐平不能把段云洁单独留下来说话，只不过是能见一面罢了。

带着段云洁来的欧阳修那些，多少看出了点苗，想着只怕段云洁和徐平两只怕有些说不清的关系。这是文雅事，段云洁现在又是他们的金主，又是知书达礼有学识的，都存着看热闹的心思上下撺掇。

只是段云洁还在孝期，徐平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让这些心里有些失望。

看着段云洁跟众离去，身影渐渐不见，徐平立在门，想起邕州往事，两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文风流，跟酒楼歌逢场作戏是常有的事，但真正的良家没事去撩拨还是让不齿。就是高官纳妾，年未到四十，少壮时候不是功成名就享受的时候，也很少有这样做。年不到四十不纳妾，也是士大夫的一条潜规则。

像柳植那位祖上的大物柳开，不羁，曾经有钱惟演的族带着家进京朝谒，他到家里做客，看见画上的一个子长得不错，一问是那家的儿，刚好自己妻子去世，便着就让把儿嫁给自己。这可是强娶民，而且抢的是和平献土的闽越钱家的儿，当时便引起轩然大波。结果事闹到真宗皇帝那里，真宗竟然跟钱家说把儿嫁给柳开是赚了天大的便宜，给点嫁妆当成一桩美谈。说到底，柳开还是续弦娶回来做正妻，才强娶了就强娶了，皇帝也给他撑腰。

段云洁也算是功臣之后，本身又在孝期，徐平家里有妻有，走得近了影响非常不好，台谏是真会拿着这事说事的。有奏章上去，徐平自己所受影响倒在其次，段云洁的名声就大坏了。等到孝期过去，如果段云洁自己也有意，徐平并不介意纳个妾室回来，这个年代是正常的事。至于林素娘介意不介意，徐平觉得自己的妻子貌似不会强烈反对这种事，林素娘一向都表现得挺贤惠的。

但现在，段云洁身上还带着孝的时候，徐平必须刻意拉开距离。这是做的基本准则，到了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道德，不然害害己。

扶着门前的大树叹了气，徐平觉得心里有些失落落的，转身进了家门。

门外孙七郎和刘小乙正在带着农活，见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