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土豪的地盘

上古时代，广武山周围是华夏文明的中心之地，各种遗迹极多。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虽然那些久远的传说早已经掩埋在了黄河带来的滚滚黄沙之下，但久远的文明记忆，依然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三皇庙供奉“天、地、”三皇，已经不知道始建于哪个朝代，建了毁，毁了又修，经历无无数次折腾。现在的殿阁大多于真宗迎天书的那几年，全国大修道教宫观时重修的，是河县里最富丽堂皇的建筑。虽然真宗殡天之后，这里跟全国的大部分道观一样香火渐渐冷落，却依然是河县里最好的落脚所在。

姚泽广和钟回一路陪着徐平到了三皇庙，七八个道士早早就迎在了门外。

徐平让鲁芳取了香烛，到大殿里烧化了，行过礼，取一锭银做香火钱，给庙里的道士们。这庙里平常就只能收周围乡民的几个铜钱，多少年都不见如此大钱，道士们得了银子，立即眉花眼笑，把徐平一行当作财进门。

有钱开路，一切就都顺利，道士们把后殿让出来给徐平一行居住，自己挤到了前殿旁边的小阁子里，还一个劲地千恩万谢。

此时太阳西垂，霞光照到后院的两株高大的银杏树上，茂密的枝叶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给这庙宇平添了几分庄严。

到了树下，徐平对姚泽广道：“天时不早，两位且回县衙去吧。记着，明早把我要的向导找来，一早就要去汴和黄河沿岸查看。”

姚泽广和钟回躬身应诺，告辞离去。

徐平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感受着下的清凉，看着顶上郁郁葱葱的银杏枝叶，想着在河县遇到的事。

这县里处处都透着古怪，与一般地方截然不同。太平年月，地方再穷，也不可能把官府穷了。可今天看起来，这县衙可是真是够寒酸的，吃的不说，就连衙门里也没个可靠的使唤手，那几个差役甚至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像这种小县，在编的公吏可能就只有几个，其他的都是百姓服的差役。差役没有工钱，除了一身公服，平时的吃喝都是自备，最是省钱不过。因为服这种役的都是限定上等户，就是官府不发钱，怎么也不可能是这种景象。

摇了摇，徐平越想越是糊涂。

过了好一会，鲁芳从前殿急匆匆地进来，对徐平面前叉手：“郡侯，有消息了。”

徐平一振：“哦，快快说给我听！”

“这里的县令姚泽广，是荫补仕。带契他为官的，却是出意料。”

“除了他的父兄长辈，哪个还会给他这种机会？有什么出意料的！”

“郡侯，姚泽广出身京城里的闲汉，自小父母双亡，哪里有长辈给他恩泽。”

听了这话，徐平来了兴趣：“不是家，那他是得了什么的好处？”

鲁芳叹了气：“他虽然是个街闲汉，却自小明，惯会做各种生意。后来机缘巧合进了张耆张太尉府上，做个。天禧年间，张太尉得势，家里的仆也都恩荫为官，他也得了个官身。乾兴年间了个缺，从主簿做起，一路做到县令。”

原来是沾了张耆的光为官，也不意外，张耆在真宗后期得势，尤其后来得到刘太后的信任，从他身上不知道恩荫了多少。最盛的时候，举凡家里的马夫伙，也都一个个得了官身，正是一得道，犬升天。

明道二年刘太后归天，张耆也被贬出京城，姚泽广的靠山便就倒了，从此之后在任上便就小心谨慎，半点纰漏都不敢出。

这一点徐平想得明白，也难道他在刚才的酒宴上不提自己的出身，只怕也知道当年徐平跟张耆不怎么对付。但不敢生事，又怎么派去追捕逃亡？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绪，徐平问鲁芳：“那钟回的出身呢？”

“钟回倒是平平常常，以伯父的恩荫为官，一辈子就在选阶里翻滚，既没有什么亮眼的政绩，也没有突出的过错，就是个平庸之辈。”

徐平一拍面前石桌：“那八角镇里三个公是怎么回事？姚泽广和钟回都不是做出这种事的，难道他们当真是冒名的？真真是胆大包天了！”

鲁芳摇：“只怕也不是冒充，这河县里，与他处不同。”

“有什么不同？应役当差，就都是县衙门里的，听主官的吩咐。那三个要是公，姚泽广和钟回岂能不知道！”

“依属下打探来的，这河县里有两种公，一种就是在衙门里当差的，我们今天都看到了。还有一种不归衙门管，而是乡里大户家里出来的，并不进衙门当值，而是在乡里专门替大户做事，他们的事衙门不知道也属平常。”

听到这里，徐平不由笑了起来：“世间哪里有这种事！难不成在河县，还有两个衙门不成！大户家的仆庄客，横行乡曲也是平常事，怎么就成了公！”

“这事倒跟现在衙门里的官员无关，是多年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