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各怀心思

徐平看吕夷简与王曾和韩亿的表几乎一样，只能心里暗叹他的演技太好，如果他不知，大方向上怎么跟那些小吏如此配合？转念一想，或许也不尽然，更有可能的是吕夷简知道小吏们串通舞弊，却没想到能到这个程度。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毕竟现在看起来仅仅三司公吏串通起来后的势力，就连宰相看了也害怕。

赵祯对三道：“供状就在这里，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崔有德已经犯了死罪，徐平答应保他妻平安他才招认。而且，听说原来同伴派去照顾他妻的，乘他罪的时候却调戏他妻子，这个崔有德心中不愤，才写下这供状。”

吕夷简吸了气，拱手禀奏：“既是如此，那就立即安排手拿。是不是知会程琳来殿里商议？三司手不多，办这案子有些勉强。”

“不必了！犯本就在开封府，结果连崔有德死晋州进士的案都没有查清，这件案子他们从旁协助就是。还是让御史台和皇城司与三司同办，由皇城司出手，尽快把犯捉拿归案。犯太多，御史台和三司地方狭小，就在皇城司里审问！”

见赵祯的语气不善，吕夷简不好再说，只好遵旨。

王曾道：“陛下，事关联重大，不好一下就满城骚然。依臣之见，还是先从开封府把犯提出来，几位大臣再次问过，先抓首脑的好。”

赵祯想想也是，仅凭一个小吏的供，一下子抓这么多，如果供与事实不符朝廷可就尴尬了。点道：“便如此。夜已经了，你们去办，有事及时禀奏。”

众谢恩，一起通出了延和殿。

王曾对吕夷简道：“我们还是回政事堂商议，再作定夺。”

到了这时候，哪怕仅仅是为了摆脱嫌疑，吕夷简也不会再帮小吏说一句话，真对徐平把事闹大不满，也只能后再找借报复。

两位宰相议定，在场的全部一起出了大内，到皇城前半部的政堂商议。

到了政事堂，当值的蔡齐见一下来了这么多，虽然知道徐平半夜宫禀奏的必然是大事，也没想到有这么大场面，急忙上前行礼。

众分别坐下，吕夷简与王曾商量：“惟今之计，是先把那个小吏崔有德提来，我们再次问过。是不是中书行札子，让皇城司的去提？”

王曾道：“正当如此。不过那些小吏消息灵通，提的时候要小心行事，不能够打惊蛇。我们先想好用什么借，不要在开封府衙门闹得沸沸扬扬。”

徐平见几个都在那里思索，嘴道：“依下官之见，不如由御史台出面，只说是白天落第进士闹事，圣上亲自过问，让御史台重审。”

按说御史台不怎么手与官员无关的案件，但落第进士怎么也有点身份，又是皇上亲自待，也说得过去了。

几位宰执大臣商量一下，觉得可行，便写了一张札子，用了中书的印，给韩亿。

王曾道：“御史差可靠的心腹去，万不可出任何纰漏。”

韩亿答应。

王曾又对李用和道：“李刺使派几个信得过的兵士，随着御史台的去提。皇城司的面生，不要让开封府的公吏起了疑心。”

李用和应诺，与韩亿一起去安排手。

吕夷简见两出去，对王曾摇：“如此小心，太过小题大做了吧。左右不过是一群小吏舞弊，又不是什么军国大事，开封城里还怕走漏什么消息？只要今夜问清楚，明天一早皇城司的守着城门，满城搜索就是，还怕他们飞上天去！”

王曾也不着恼，笑了笑：“从冲撞我们两的府第，翻转到今天的案，这些小吏们的手段还不算不上通广大？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一个疏忽，功亏一篑我们怎么待？”

蔡齐此时才从徐平里问明白了案，也对吕夷简说：“三司的公吏勾结，难保就不牵扯到其他衙门的公吏。这些小吏互相之间都有，谁知道哪个会通风报信。”

吕夷简脸色有些沉，今天晚上他的都不在，只好不再说话。

夜已经了，月初又没有月亮，满天的繁星洒下朦胧的光，布满窗子。

当值的杂吏过来把煤油灯旋亮，又悄悄退了下去。

徐平一直看着那个杂吏退出门去，迟迟转不过来。现在他的心里有些过度敏感，看见每一个小吏都觉得是刘太师那伙的同党。

不多时韩亿和李用和回来，向两位宰相道：“相公，已经安排了手去，我们在这里坐等，应该用不了多少时候就能把提来。”

吕夷简和王曾两点了点。

政事堂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没有再说话，或者闭目养，或者看着外面的星光发呆，就连当值的属官偶尔有事进来，也都轻手轻脚。

开封府的衙门离皇城并不远，顺着御街走一两盏茶的功夫就到。

徐平却觉得这时间过得特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