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僵局

盐铁司的院子里，四处散落着摆了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位御史台的老吏，按照司马池等拟定的条录审问昨天闹事的公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徐平不看行刑，离了长官厅，到院子里观看刘沆等审案。

按照要求，每天都要把审理的况上报政事堂，依照宰执们的指示行事。数百抓在盐铁司里，先不说没有地方关他们，天天这样哄哄的也影响政务。所以此事必然是要速战速决，不可能拖延下去。

按照现在的前况，徐平想象中的幕后黑手连个影子都没有，即使多抓几个出来，也无非是牵连到一些上层公吏，本质并没有变化。再没有关键突，政事堂随时都有可能把整件事叫停，现有的员按罪名分别发落。

付出了这么多心血，这样的结果徐平如何甘心？明明知道有一个大脓包长在三司的身上，却不能把它戳，把脓血放，以后做事都没有信心。

过不了多久，就有几个混在公吏中的闲汉被认了出来，司马池几大喜，急忙分派兵士前去捕捉。

徐平在一边看着没有吭声，他也想看看这三有什么手段，能够把这些滚刀一般难缠的街闲汉的嘴撬开。作为司马光的父亲，司马池还是有些能耐的，不然也不会跟颇有才的庞籍成为莫逆之。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今天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不知道能不能有令振奋的消息。

除了被公吏们认出的街闲汉，还有几个衙门的主事公吏牵连进来。他们都是威利诱手下参加闹事，有挑唆的嫌疑，一并也被抓来。

几个闲汉一进盐铁司，到了几位官员面前就哭天抢地地喊冤。

司马池和吴遵路哪里听这些废话，他们手里早已有了别的供，抓来是问罪不是要你认罪的。把这几个闲汉拖到旁边无的小屋，御史台和开封府的手段放出来，让徐平大开眼界。这才知道自己还是心太软，动刑的时候见不得血。

在司马池和吴遵路两的手里，进到小屋里先就来一顿杀威，哪里给这些嘴硬的机会？然后才是仔细审问，时不时就打棍夹，先脱掉这些犯的一层皮再说。

不过效果并不比徐平的手段出色，把打得半死才得到几张供纸，又牵连了两个三司的高级公吏进来。还有好几个闲汉咬死了无指使，自己就是去凑热闹。用刑的把他们的命打掉了半条还不改，这些闲汉本就是吃的挨打的饭。

正在徐平看得认真的时候，长官厅那里看守的兵士过来，低声禀报：“副使，那个冯力行招供了！”徐平一振，抬步就随着兵士回了自己官厅。

一进小屋，就见到冯力行绑在柱子上，两只手都血模糊，黏糊糊地粘在一起，连手指都看不出来了。脑袋有气无力地歪在一边，看着进门的徐平双目无。

快步走到案几边，徐平拿起上面的状纸认真观看。只看了几行字，徐平的脸色就黑了下来。越往下看，脸色越是难看。

这个冯力行，竟然供称是自己对裁减三司员不满，自己又不敢上街闹事，所以才雇了两个闲汉前去。自己的罪行就是如此，再无他状。

把手中状纸腾地拍在桌子上，徐平大步来到冯力行面前，一把按住他的脑袋：“你的骨还真是硬，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真不怕死吗？”

冯力行有气无力地道：“副使要供，小的就给副使供，还要怎样？”

“我要的是实话！”

“小的所说，句句是实——”

徐平冷笑：“把我当傻子啊？你怎么知道第二天会有闹事？裁减员的消息传出去是当天下午了，第二天就旬休，你哪里准备好的公服？你这杀才，不过一晚上的时间，你就能够找好，吩咐好行动，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你傻还是我傻？”

“副使要供，小的已经给了供，供上面句句是实……”冯力行的开始有些涣散，说话有气无力的，风却还是紧得很，关键的消息一点不漏。

徐平只觉得心中怒火腾腾上升，多少大风大都过来了，竟然面对一群勾结起来舞弊的小吏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能够如此纵这些小吏们的命运？或者换一句话说，这些的背后牵连到了多么大的利益才能做到这个地步？让自己束手无策。

以前不是没查过三司公吏的勾结贪渎，仅仅一个小小的香药院，严查一众公吏之后就能增加收二三十万贯之巨，是以前账面的五六倍。如果其他库司也是这种况，这个数字就非常可怕，一年数百万贯的金钱，别说这些小吏，京城的高官权贵都能收买很大一部分。三司一年发出去的俸禄才有多少？搞不好还不如这些小吏贪去的多！

知道牵连太广，以前徐平对此事很谨慎，更何况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并没有想主动去捅这个篓子。现在事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半途而废，不能把幕后的黑账查清楚，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