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血肉屠场

“指挥使，为什么那个死了不流血？”

一个兵士指着山坡上被滚木碾过去的趾，抬问鲁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鲁芳看这个兵士十六七岁，脸上还透着稚气，对这问题有些挠，含混答道：“趾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带血——”

话音未落，问话的兵士突然尖叫一声：“哎呀，血溅起来了！”

山坡上，托住滚木的兵士最终被宋军骚扰得坚持不住，大多数突然放手，转身向山下跑去。

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那位副将，他本一上来就被滚木撞得受了内伤，坚持的决心又是最坚决，别开始跑了他还咬牙坚持。结果滚木把他压倒在地，活生生从身上碾了过去。

滚木刚开始移动的时候并不快，威力也不大，只是从副将身上压过，使他再也不能爬起来，并没有一下就结果命。也正是包括副将在内，几个第一批被压倒的趾兵士挡了一下滚木，给了其他逃跑的机会。

滚木最可怕的是会越来越快，如果在山脚被滚木撞上，有可能会成为碎末。这滚木可是徐平改造过的，速度快的时候不会把撞出去，而是会卷到滚木上，一直碾下去。徐平前世的专业背景，专门研究过圆柱滚动体的缠绕条件和防缠绕条件，这个时候刚好用上。

每到做这些事的时候，徐平总是觉得憋得慌，一肚子的理论无法跟讨论，比如滚木的速度和加速度，动量和转动惯量，怎么做才会威力最大。结果都是他自己算得大致有谱，让再实际试一试。众一看。果然如此，纷纷称赞提举官妙算如，弄得徐平觉得自己像棍一样。

趾兵士跑到离山顶一百多步的时候，后面的兵士又被滚木追上，这次的威力就大得多了，被撞的兵士直接缠到滚木上。被碾得血横飞。

一旦被缠到滚木上，对滚木的减速效果就差得多了，后面滚木像擀面杖一样，把趾兵士在山坡上擀成了一张血大饼。

阮大力在山下看得心直跳，久经沙场的，血横飞的场景也见得多了，但何曾见过这种，这小小山坡简直就是屠宰场。

鲁芳在山顶也看得皱眉，滚木以前守城的时候也用过。但那是在城墙上直上直下地放，不过把云梯上的打落，或者把云梯砸坏，何曾见过现在这样如同擀面杖一样碾的。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几组滚木已到了接近山脚的地方，了几，停了下来。攻上来的三百趾兵士已经死伤殆尽，山坡上到处都是碎骨血。山坡被染得血红，阳光下看着触目惊心。

见刚才问自己话的小兵士好地伸着脑袋向山下面看。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小年纪，看这些做什么？到后面呆着去！”

把小兵喝走，鲁芳扯着嗓子喊道：“把滚木拉上来，着几个到那边提几桶水，上来的时候冲一冲！上面血模糊，不冲得净了。血腥味冲鼻，我们在山上也呆不住！”

此时阳光照耀，又有微风吹来，不大的功夫，山坡上的血气味就招来了大群的苍蝇。围着嗡嗡作响。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只秃鹫，不住地盘旋，守着下面的美味不去。

没有号角，没有震天的鼓声，没有将士的呐喊声，甚至刚才山的宋军还嘻嘻哈哈，全不是打仗的样子。鲁芳觉得一切都这么地不真实，如果有跟他讲这样的故事，他一定要会骂。

但这一切就真地发生了，嬉笑之间，轻松结果了三百趾兵士的命，简直就像小孩玩闹一样。如果不是山坡上刺目的鲜血，鲁芳会认为刚才是自己胡思想的一个梦。

随着铁链的吱吱声响，滚木被拉了起来，宋军兵士打来了水，洗着上面沾染的鲜血和骨，与山上欢乐的气氛如此地不协调。

阮大力的身边，一个将领小声道：“将军，刚才滚木到了山顶，为何不带冲上去？其势已尽，正是难得的机会！”

“你真地以为，我们冲得会比宋军拉滚木更快？”阮大力摇了摇，又叹了气，“而且你看到山顶宋军的样子没有？他们哪里是在打仗，分明是在戏耍我们趾！我敢断定，这山坡上不只有滚木，即使把滚木掉了，宋军必然还有其他手段！我手下只有两三千，还能这样折腾几次？扎营吧，在谷安心等大军到来。我不信就凭这两块山坡，能够挡住我们两万大军！”

身边将领领命，带着兵士在谷扎营。山坡上的红色如此刺眼，所有的趾兵士都像霜打了的茄子，无打采的。

阮大力看看山坡，在他眼里，那里现在就是一个血屠场，不管多少过去都会被碾得碎。山坡之间，那宽阔的谷空的，甚至隐约能够看见谷底的南谅州州城。但在阮大力的眼里，谷却像野兽的血，正狰狞地等待着猎物自己进里。

这两面山坡宋军已经下了这么大的力气，惟独把谷留出来，什么防备都没有，明摆着就是让趾进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