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杂谈

了一眼徐平，慢悠悠地说：“孩子面前，说这些什么？”

徐平一愣，才明白段老院子那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态度竟是因为他在这里坐着。也是，在老院子的心里，徐平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会胡闹的孩子，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出去说怎么办？还不如李璋老成呢。这半年他虽然把在父母等眼里的形象改变了，老院子却是从没见过，只当还是以前。

想到这里，徐平也只能苦笑。

李用和看看徐平，想了一会才说：“阿爹放宽心，徐家大郎已经比不得从前了，这一年乡下的庄子都是他在打理，整治得不知道多么兴旺。前一些子，中牟县里的主簿都招集手到他庄里学习。我多次见到林秀才，都是不绝地夸他，连学业都进了许多，今天又特意去买了这么多书回来。只要这样下去，说不定过几年也去中个进士回来，那徐家哥哥可就是出了。其实，就是这白糖生意的铺子，也是靠他与李防御太尉谈下来，白糖的制作也是他在庄里主持，别还做不来呢。”

段老院子听了李用和的话，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徐平，见他果然比以前稳重了许多，便点了点。

端起酒碗，老院子道：“天冷，先喝了这一碗暖暖身子，我们再说话。”

众喝了酒，老院子把酒碗放下，面容一肃道：“白糖比不得比前做的其他生意，这个规模大，赚钱也多，只要生意起来，必然会被势力家重视，千方百计都要分一杯羹。徐家哥哥是自己，我便说两句话给你听。不过你们记住，我先前在皇城司军里也得罪过不少，话只是大家听，千万不要传出去。尤其是你们两个孩子，谁敢出去说，我打他的嘴！”

徐平和李璋忙道不敢。

其实段老院子最喜欢小孩，这话也只是吓唬他们罢了。

老院子点点，才道：“阎文应派小黄门去铺里试探，你们去想到吕夷简相公，只怕是都想错了。将来会到铺子里闹事的，多半不会牵涉到吕相公，甚至朝里的宰执高官们大多也不会参与。他们俸禄优厚，地位又高，再者朝里的御史盯得又紧，哪个会去冒这个险？阎文应这个，我以前也打过道，本就子贪婪，做事胆大包天，哪里还需要别去指使他？”

徐平却有些不明白：“他一个内侍，来找我们麻烦什么？难不成把我们家整垮了，他还能自己开个铺子？”

老院子道：“怎么不能？他一样在外面置得有宅第，一样有婢妾，也一样有知院主管，怎么就不能置一份产业了？”

听报老院子的话，徐平才想起来，此时得宠的内侍，一样是有家的，有的宅第直接就是皇上赐的。他们一样会娶妻娶妾，家里一样要花销，与普通不一样的，不过是孩子都是领养的罢了。

老院子又道：“直接派小黄门到铺子里闹事，手法这么粗糙，也不是朝廷诸相公的手段，所以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但是偏偏阎文应与其他大官不同，这个的胆子太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徐哥哥，你以后在铺子千万要小心，出了什么事都让李防御家的去处理，自己万不可手进去。”

这话说得倒与徐平昨天说的差不多，徐正连忙点称是，心里对儿子不由高看一眼，看来真不是以前那个混小子了，懂事了许多。

警告了徐正，老院子又道：“但这件事，也不好就说后面没家指使，朝廷里的诸相公不会做，但保不齐有其他家会眼红。比如一些宗室王公，一些外戚高官，他们手里没有实权，也没有那些顾忌。”

徐正忙道：“段阿爹，你说谁家最有可能？”

老院子叹一气：“与你家合伙是李家，最可能的就是他家亲了。”

徐正怔了一下：“他们家亲戚？”

老院子点：“不错。李防御有个姨夫柴宗庆，格最是贪鄙，自前朝真宗皇帝就屡治不改的，这一家尤其是要防着。”

柴宗庆虽然与后周恭帝柴宗训看名字有些像兄弟，其实没有关系，他是柴禹锡的孙子，娶的鲁国大长公主，升了排行，与父亲作了兄弟。他与李端懿的老爹一样都是附马都尉的身份，势力相差不大，但子就贪婪多了。

徐正却有些不明白：“他们两家是亲戚，不帮手也就罢了，难道还会来贪这产业？”

老院子道：“你不明白，这两家虽然亲戚，却有些不和。一是李防御的阿爹有些不检点，被先帝处置过，柴家瞧不起他。再一个柴家没有子嗣，李家却有两个男孩儿，不止一次嘲笑柴家养不出孩子来。”

众听到这里，这才明白。

李端懿的父亲李遵勖有些不检点，与长公主新还在婚期就出去**，被抓住了，先帝贬过他的官。好在长公主贤惠，给他把官又要回来了。而柴宗庆没有孩子，他娶的那位长公主子又厉害了些，就没有办法了，为这件事，不止一次被李遵勖嘲笑。

知道了这些就好，这些麻烦都是李家的锅，徐家不搀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