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秦二

徐平站在柜台边，与陆攀随谈着最近的生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陆攀新来，与徐家的关系不像酒楼那边的谭本年一样亲密，说话就拘谨许多。

说了几句，陆攀叹了气：“主家的铺子在白沙镇太过委屈，如果开在东京城里，就要好很多。我听跑船的说，这些子东京城里汴河边上，也有学着我们酒铺里的样子，用大锅卖些下水卤货。一天卖下来，得的钱尽够他们养家糊，竟比我们这里还要强上一些。”

徐平一愣：“京城里也有学我们做生意了？”

陆攀点，叹了气。

这种大锅生意，最适合在码集市的地方做，如果再配上一锅羊汤，吃喝起来又便宜，又能饱腹解馋。

徐平还想着什么时候回到京城，开个专门卖这个的连锁店呢，连同白酒一起在开封饮食界立起一块招牌，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被学了去。

不过这也没办法，别说这个时代没有知识产权保护，就是徐平的前世，一家黄焖米饭出来，也拦不住一样的开得满大街都是。

在棚子靠边的地方，一个瘦小的中年靠着一个小煤球炉，就着碗白酒吃着里面的豆腐皮和牛肚。

徐平指了指那里，问陆攀：“秦二吃的那种，京城里还没卖的吧？”

陆攀道：“他们做不出我们这种炉子，还没听说。”

徐平点点，只是盯着那边专心吃喝的秦二，不再说话。

秦二名为秦怀亮，原是离此不远的一家农户，自己家没有地，佃了别家二三十亩种着。在这个不缺地的地方，这种是极穷的了，全家财产只有两间房，算是固定资产，不算客户。

他的老婆早就去世，只有一个儿秦玉娘相依为命。玉娘长得有几分姿色，去年被这里的周监镇看上，买去做了小妾，秦二的子才好过了一些。

就在上个月，这个秦二不知了什么运，得了一笔钱财，在镇上开起了一家小小客栈，翻身成了有有脸的物，称为秦二官。

要知监镇是个不流的小官，俸禄低得可怜，是不可能有闲钱支援秦二的。大家都传说秦二运气好不知在哪里捡了一锭银子，到中牟县里的金银铺换成了铜钱，才开起了这家客栈。

有白银出现，这件事就引起了徐平和桑怿的注意，两流换班，到镇上盯着秦怀亮，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

中牟县城里的金银铺桑怿去查过了，用了些手段，查出秦怀亮确实去兑过银子，而且那银子是真正的十足纹银，并没有问题。金银铺是专门做这行生意的，他们的眼光绝无问题，不可能用药银骗过他们。

不过秦怀亮是徐平得到的惟一线索，还是没有放弃。

见徐平盯着秦怀亮看，陆攀小声道：“这个秦二，今年是了好运，不但得了银钱开起了个小店，而且据说最近还搭上了个伴，解解他的**。”

徐平对这种桃色新闻兴趣不大，随问道：“是哪个这么没眼色，看是一个风一吹就倒的家伙？”

陆攀的声音更小，几乎是附在徐平耳边道：“就是你们家里的洪婆婆。”

“什么？！”

徐平像被针扎了一样，转身瞪着陆攀。

陆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我也只是听说，没亲眼见过。”

徐平点点：“空来风，他们必是有什么事落在别眼里了，不然不会有这么传。”

自从上次打了秀秀，洪婆婆便失去了张三娘的信任，虽然依旧雇在家里，但只是处理些杂务，不再管事。不过洪婆婆的雇钱一文不少，她家里最近也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手并不紧张，怎么会搭上秦二这货？

男之间的事本来就说不清楚，一下看对眼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徐平虽是心里存了这个疑惑，也只是压在心里，不再去究。

秦怀亮把一小碗酒喝完，的瘦脸也红润起来，走到柜台边，对陆攀道：“主管，这一顿也一起欠着，等我卖了酒一起来还。还有，力气大的‘酒鬼酒’再给我打二十升。”

秦怀亮的小旅店里也卖酒，都是从徐家这里佘的，卖了酒再来还钱。这是乡下小店最常见的经营模式，也是徐家在这一片酒类专卖权利的保证。秦怀亮的小店刚开没多久，住的都是贪便宜的穷，只卖最便宜的酒。

陆攀叫过个小厮，给秦怀亮打了酒，用两个木桶装着，让他挑回店里。扁担和木桶也都是徐家的，来还钱的时候一起还回来。

酒都装好，秦怀亮打了个饱嗝，转身看见徐平站在一边，忙弯腰见礼：“原来小主也在店里，原谅小的眼瞎没看见！”

陆平注意到了他的眼中有一丝惊慌，迅速掩去。

对他笑笑：“秦二官，生意还好啊？”

秦怀亮讪笑：“小主取笑小的，我哪里敢称官？只是开家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