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章 唯有光明对黑暗

过去，战两个时辰，至戌时，整个南部大营防线宣告崩溃，失败后的斯拉夫就像疯狂的山羊，四面八方的逃窜。

南部大营崩溃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哥罗德城堡，季洛夫脸色发寒，罗什等也是一脸的沉闷，再没有之前的高傲。所谓的哥罗德防线，就像个笑话，在东方强大的攻势面前，连三天时间都没撑住，外围防不住，哥罗德城就能防得住么？罗什很没信心，就连季洛夫也没多少信心，廖莎诺尔佝偻着身子，才几天时间，他就像苍老了十几岁，“季洛夫，现在该怎么办？特维尔方向的兵马几乎全军覆没，南部大营也只逃回来两千残兵，现在我们手中能用的兵力连八千都不到，靠这点兵力想要挡住东方，实在是太难了。”

季洛夫突然露出嘲弄的笑容，挡住东方？不，他一点也不想抵挡了，留在哥罗德只有死路一条，特维尔方向的路被断，弗拉基米尔那边也没取得进展，东方无后顾之忧，家将近五万大军合围哥罗德，偏偏哥罗德还是去了之前的地利优势，就靠不到八千残兵，那什么跟家打？季洛夫觉得，就算把所有劈成两半，变成三六臂也未必能打得过东方。没有了特维尔，没有了弗拉基米尔，此时的哥罗德就像一根肋，“下令吧，午夜的时候城多放火把，三通鼓后，所有沿着高地缓坡逃命吧。”

在季洛夫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种没落，那是英雄迟暮，信心崩塌的感觉。罗什脸色僵硬，什么都说不出来，逃命，没想到他罗什自誉为勇士，竟然也有一天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奔逃。夜之后，哥罗德方向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城火把林立，将夜色照的如同白昼，城外的蒙古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斯拉夫发动了夜袭呢，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半点影。耶律沙也被惊动了，他拿着千里镜观望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但耶律沙也不敢睡觉，生怕其中有诈。

第二天，城上依旧空空如也。

看着这座空空如也的小城，厚厚的青石还散发着冰凉的寒意，耶律沙两眼发黑，一方面是被气的，另一方面是囧的。大好优势之下，竟然让一群待宰的羊羔子跑掉了，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被当猴耍。几名指挥使一进哥罗德就四方搜寻，如今半个时辰过去，一个个垂丧气的回到城堡。重新夺回哥罗德，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这些军中高层将领们全都一副苦瓜脸，哪有半点笑容？其中一灰土脸的说道，“大将军，城里的斯拉夫蛮子全都跑了，问过那些百姓，好像寅时就开始往外撤了。”

“也就是说鼓声最隆的时候了，啧啧，这群大胡子竟然也开始学会耍小聪明了”耶律沙脸色十分难看，其实斯拉夫的办法并不高明，怎奈何实在有些轻敌，竟然没有防着斯拉夫往北边撤退。耶律沙与几名指挥使凑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外边一阵脚步声传来，未到就先想起了粗犷的声音，这下耶律沙的脸色更难看了。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却除了变故，还不得被高昌克损死。果不其然，高宠知道事始末后，根本没什么好话，一进城堡就调侃起来，“野驴，你这眼睛不怎么好啊，竟然连一群大胡子都看不好。真要说起来，你胆子还是太小了，要是高某的话，听到那群蛮子敲鼓，早就领着打过去了，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还敢敲鼓挑衅，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耶律沙平里就跟高宠争执不休，谁也不服谁，这下子好了，算是被高宠抓住了小辫子。偏偏还没发辩解，高宠说话虽然粗鲁了些，但还真没说错，要换成高昌克，以他的子，早派跑城下撒野了。高宠就是这样的，做事蛮横的很，他最不怕的就是别挑衅，“赶紧做下，有事说事，再冷嘲热讽的，别怪某家翻脸不认了。”

耶律沙着实难受的很，高宠那边可是刚刚灭了几千大胡子，他倒好，占尽优势的况下，把一群大胡子给放跑了。高宠虽然喜欢调侃，但也不是不识大体的，看耶律沙脸色难看的很，讪讪的笑了笑，找个位子坐下来，“好了，不刺激你了。不过这事儿你是怎么想的，是直接回去继续攻打弗拉基米尔，还是别的？”

高宠知道自己对大范围的行军谋划不擅长，所以也不会自作主张。耶律沙之前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听高宠问起，皱着眉说道，“虽然我们在外围连战连捷，但哥罗德附近的斯拉夫残兵还有近万，而且季洛夫这些也还活的好好的，不解决这些，终究是个隐患。弗拉基米尔那边，倒是不用太急，凭着那里的兵马，强攻弗拉基米尔不太可能，但自保绝对没问题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灭掉季洛夫的残兵，剪除后患，斯拉夫残兵以步卒为主，我们拥有骑兵之利，只要速度够快，完全可以追上他们。你来之前，便已经讨论过了，从哥罗德向北逃窜的话，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卡奥尔，你的骑兵只要在明午时之前横到卡奥尔南部，我们就有十成的把握灭掉这大胡子。”

高宠想了想，双手拍了拍，转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高某这就回去安排，不过，你这边连行军战，现在又要立刻急行军，将士们能撑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