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天亮以后

她艰难出声。

程宛描眉的动作一滞，怔怔地回过来，有些迟钝地道。

“噢，我只是想试试，合不合身。”

秀琴说不出话了。

程宛站起身来，心梳妆过的她，多了几分往的风姿。

好看的耀眼。

“我美吗？”程宛问。

秀琴嘴角连忙挽起笑，“美！小姐当然美了！”她眼里有热意，吸了吸鼻子，“小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美的。”

程宛垂眸，神有些恍惚。

她突然扯了扯唇角，低低地道，“真可惜。”

秀琴不解，她所指的可惜是可惜什么。

不过，她似乎隐隐猜到了。

心不由更加沉重了几分。

秀琴打起神来，“小姐，老爷已经答应了，让您去江南，听说那里可美了！到时候我们到了那儿，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

程宛没搭腔，她转眸看向窗外茫茫的夜色，发了一会儿呆。

月色如水，落在身穿嫁衣的她身上，夜风撩动她的裙摆，乘风归去，好像仙子一样。

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秀琴，你说……”

“天还会亮吗？”

秀琴愣了愣，心想这是什么问题？

“当然会。”她不假思索。

程宛点点，眼里浮现一抹茫然，“天亮以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秀琴想了想，慎重地开，“天亮以后，所有黑暗都会褪去，光明遍布每一个角落，鲜花盛放，木生长，一切都会特别美好。”

似是被她所描绘的景象震撼，程宛弯着唇笑了，她回看过来，月光落在侧脸上，安静美好。

“那么，天亮以后，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我。”

秀琴愣愣看了眼窗外，琢磨着时辰，虽然不解，可心里却忍不住高兴，小姐终于笑了。

她重重点，“好！天亮以后，婢一定告诉您！”

……

程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