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1 苦中作乐

灭，没有继续蔓延开来。

奋武军以几百微众，能够在群敌环伺的况下冲代表羯国最高权威的建德殿中坏一方，而各方马只是冷眼旁观，不敢强阻，这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大夸特夸的威武事迹。但大概是沈云期许过高，因此产生的欢乐便也太少。

在退回单于台后，沈云也就不再寄望能够继续扩大战果，开始真正准备撤离。单于台下层土石搭建的台阁，向上几层则是竹木雕梁，眼下既然将要离开，沈云便也不再客气，直接下令纵火焚烧，之后又将火种由此向四外抛撒，很快建德殿后的宫室便冒起了滚滚浓烟。

“晋军猖獗至此，诸位难道还要继续观望？”

看到建德殿后冲天而起的烟柱，前方一名羯国权贵已是恨得脸色铁青，顿足大骂道：“我等既然已经此，却还观望眼见晋军坏我君王居所，如此羞辱，我等还有何面目再见主上！”

其余各路马自然也是群激涌，因为晋军如此目中无的羞辱而愤慨不已，但在听到这咆哮后，却有冷笑道：“主辱臣死，阁下既然如此高义忠诚，何不即刻率众扑杀？只要有肯先拔冲锋，我等自然踵从追随，必杀南贼于苑！”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冷清下来。他们十多户家一起涌建德宫内，单纯从数量上而言已经将近万众，早已经远远超过了晋军。

但若是具体到各家部曲多寡，还真的没有哪一户家能够笃言可凭一己之力胜过晋军。毕竟他们只是权斗的失意者罢了，即便是有财力豢养更多仆部曲，谁又敢在国中私自集结上千的部曲私军？

眼下的况，很明显晋军已是去意已决，正要临走前带上一波首级上路，谁先冲上谁要遭殃。若他们还各自有职事在身，所统帅乃是国中部伍马，晋军敢在他们眼皮底下如此猖獗嚣张，肯定也会有忍不住勃然大怒，上前与之战。

但现在他们若要上前，所牺牲的可是自家的部众家底。即便是也有按捺不住，但在各方俱都冷眼旁观、引众不出的况下，也没有多少敢于在此刻争先。

于是建德宫中便出现这样一幕景，虽然羯国各路马环绕此中，规模远胜于晋军，但却各自拥众不发，只是一脸激愤的远远望着那区区几百晋军在宫苑之间任意游走，大肆坏，并且频频做出将要扬长而去的姿态。但晋军越是如此，各路马反而越发不敢轻动。

“且容他们猖獗片刻吧，建德宫毕竟君王起居所在，我等臣子也实在不便过分恣意游走。但只要他们离开宫禁范围，野地中便是待宰羔羊，岂能容他们生离国境！”

这么看着也不是个办法，而更讨厌的是那一路晋军明明走远了、忽而又出现，更让气氛尴尬不已，于是众也只能做厉态讪笑，以此来互相安慰。

不过此时各自心底倒是闪出一个念，那就是此之后，这座建德宫是绝对不能再用了，即便不考虑眼下所承受的屈辱，单单前前后后的路径便被晋军摸了个七七八八，之后主上若还归居在此，只怕宠幸妃子的时候都要担心墙角会不会有敌国探子在听墙根，不能道。

这些羯国权贵们，本就粗鄙少礼，忠心与否更谈不上，突然有这么一讲，顿时有忍不住便笑出声来，笑声中不乏浓浓的恶趣。虽然之后笑声陡然顿住，但古怪者却越来越多，可见还是有许多控制不住在联想那种画面。如此心迹，倒也算是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