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0 夜寇南来

，便都忍不住开笑语调侃。

高仲听到这话，脸色稍显羞红，指着几做怒态斥道：“你们这些蠢物，道我已经没了扬刀杀贼的胆气？待到来年大将军谋攻发于此境，倒要看看你们奔行杀敌，能否胜过老夫！”

几闻言后便又笑起来，仍然用那种调侃的语气恭维高仲宝刀未老。

不过他们也明白，碻磝此地主要意义还在于却敌于外、同时作为过境王师的补给地，就算来年用功于下游之地，这里也不大可能被选作发起进攻的大基地所在。

因是留守此境的王师将士，跟其他各部王师比较起来，便没有那么的骁勇好斗。这个高仲早已经年迈五旬，也没有听说过往年有什么威壮事迹，能得此地镇守，泰半还是打磨资历得来此位。

类似的兵长、将主，在王师中倒也不乏，毕竟除了冲杀镇戍攻伐之外，王师也需要有持重谨慎、统筹货的角色存在。类似枋谢君侯那种文武全能的物，哪怕在英流济济的行台，毕竟也只是少数。

高仲退居二线，但担任的还是二线之中比较显重的位置，要远远胜过后方那些名为军府将主、实则屯所粮长的旧年同袍们，他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才力有几分浅，早前年富力强尚且不能秀出同侪，如今年事渐高、气力更衰，也就不作更多沙场建功的指望，能够守好碻磝此地，也少不了他苦劳分润。

听到部将们言不由衷的虚辞夸赞，高仲板着脸又斥骂几句，抬起断了一指的手掌忿忿道：“老子旧年胆大包天，往年在南更有幸护从大将军沿江归乡，于京府痛杀劫匪，这些陈年旧事，难道还要尽道你们？”

此一类的话语，部将们早已听厌，因是几听到这话后笑声不免更大，更有说道：“大将军何等英壮，哪一路的贼寇是蠢到何等境地，居然敢拦路阻截大将军……”

高仲听到这话，脸色不免更加羞红，顿足怒吼道：“营中难道没有事务？你们一个个待在此处，懒散絮语，耽误了正经事务，小心各自颅！”

言及正事，众倒是不敢再作懒散姿态，各自散开，或盘点整理军资，或率兵巡察沿岸。

待到众都散开，高仲才垂首抚摸着那断指的伤疤，脸上羞态渐渐褪去，继而便浮现出几分追缅，望着几背影不乏心虚道：“蠢到何等境地？老子才是真正明……”

自语间，他又吩咐兵众将已经被搬空的仓邸封锁起来，留待之后秋粮仓再开启。而他也不作停留，岸上巡弋一番，便让放板下河，直往河中几处小洲而去。登上河洲后，他便唤来兵长询问道：“北岸戍堡可有声讯传来？”

兵长将搜集到的报尽皆呈上，这些报都是一些常不知其意的简略字符，通过这些字符便可传达时间、地点并一些简单的事件内容。

南北在这一片区域频作互扰，偶尔也会用一些错误的报误导对方，有了此一类的加密处置，便能极大程度规避声讯误传。而且这些阵线上的斥候员，也很难保证识字，用这些字符代替，要更实际一些。

高仲翻看着这些资讯，眉紧锁，有几分严肃。倒不是看出了什么问题，事实上每天的斥候传讯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但眼下对碻磝防务而言，正是一个虚弱、敏感时期，任何一点的不寻常，都足以令他警惕十足、紧张不已。

“夜中再传讯一次。”

高仲又吩咐一声，然后才离开河洲返回南岸大营。此时天色已经渐有昏暗，但高仲却没有休息，又沿河巡弋一边，亲自安排夜间警戒巡弋的哨探。

“再过几天，过几天就好了……”

高仲心里默念着，倒不因劳累而有什么怨言，能够平安渡过这一段虚弱期，于他而言便是最大褒奖。

水军原本在此驻留八千余众，已经离开了六千多，留守两千余众，加上城里、营内原本的守军，统共也有将近五千数。但碻磝并不只是一个单独的据点，除了津防渡和背后城池，还有仓邸之类，一旦分散在这些地方，整体防务还是有些虚弱。

青州徐茂的水军，还要十多天的时间才会抵达，不过泰山郡方面倒是快，将军辛宾正率领五千军卒夜兼程向此而来，两三天的时间应该可以抵达。另有济的曹纳，已经引部抵达了济水与巨野泽之间。

高仲心中盘算着这几青兖之间的调度事宜，又亲自指挥着外用的船只牵引离开码、航埭内，待到大闸落定，时间已经到了夜。

“将军，是否要回城？”

听到身畔亲兵请示，高仲抬起手来摆了一摆，说道：“今夜还是在营中留宿。”

若真的有敌进攻，很明显有着坚固城墙做为依靠的碻磝城更容易据守。但是由于碻磝津周边地势低洼，城池如果靠着津太近，很容易就会被水淹。

早年所以建造碻磝城，就是因为就近有着这样一个据点，敌军即便是攻克了碻磝津，也不敢大举的长驱直，否则就会被碻磝城的守军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