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8 过境杀贼

准备跟随父亲沙场搏勋，见到父亲仍是忧愁不已，便忍不住笑语道：“李将军乃是大将军府下强战将，率徒北上一行，说不定直接斩落贼首都未可知，阿爷实在不必担心我部长久困顿在此，贻误军机。”

对于儿子能够悉他的忧虑，薛涛倒是比较欣慰，但是听到其如此乐观看法，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先顿足轻斥道：“行伍之内，正需端庄，不作俗称。”

之后他又叹息道：“哪有那么多万军之中直取贼将的威武事迹，平阳贼本就陌生，贼首踪迹也是飘忽不定。如今南面戈，讯息早就传于汾上，即便是贼首顿足，身边肯定也是群贼环绕，岂会轻易为敌所趁。”

说话间，一行便返回坞壁内的中军大帐。这里本就是薛氏世居的屋舍，李炳驻未久，倒也没有做什么大的改观。

目下李炳不在坞中，其部众也还在忙于调度安置各方物货、力役，招呼难免不周，不过薛涛也没有心计较这些，处理了一些军府本身的事调度事宜，便直接睡休息。

第二天，仍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况发生。也不知是李炳大动戈的姿态令得平阳群贼惊悸，还是河东府兵复归阵线发生了效果，就连此前几各边频频发生的贼寇侵扰都少了许多。

午后时分，薛涛尚在营内处理军务，突然李炳的部将前来汇报言是将军已经返回，正从汾水河畔向坞壁返回。

薛涛得知此事，当即便按捺不住，甚至不及披上甲具，便直接带领十几名亲兵纵马冲出坞壁，直往相迎。

一行在塬上奔行不久，便看到前方行来数百的队伍，为首者正是李炳。看到这一路马衣袍散、械具也是杂，完全没有王师整齐可观的军容，薛涛自然也是了然，肯定是刻意如此伪装，避免在汾水北境的平阳过于扎眼。

“李将军总算回来了……”

薛涛迎了上去，积攒几的心思愁绪不知该从何处说起，特别是看到李炳其也是浑身脏污、须发凌，根本看不出一州将主该有的威荣姿态，他心中也感慨于李炳这种身先士卒的作风，便将诸多话语按捺不表，示意随员上前牵引战马，说道：“军务种种，还是归营细叙吧。”

李炳脸上也是疲态难掩，接过兵众递上来的水囊痛饮一番，而后便笑道：“有劳薛将军为我镇后，今次北行也实在是疲累难当，我就不再拘礼了。”

同行跟随迎出的薛强眼见李炳并其身后部众身上多有厮杀痕迹残留，便忍不住发问道：“李将军亲自过江，虎窥贼境，想必是大有所获，不知可曾遭遇贼首？”

薛涛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担心这小子贸然发问会令李炳窘迫羞涩，可是目光还来不及收回，便听到李炳略显沙哑的笑语声：“的确是见到了，已经被收斩。”

什……什么？

薛涛听到这话，险些从战马上跌落下来，一脸难以置信的望向李炳。

至于另一侧的薛强也是瞪大了眼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他本是随一问，却没想到李炳却给出如此惊的回答，便又忍不住问道：“真的收斩贼首？平阳贼首、丁零胡酋翟？”

李炳闻言后笑笑，向后方摆了摆手，自有兵众从马背上驮着的浸满血水、污垢的麻包中取出一物送来，赫然是一个蓬垢面、血水满浸的颅，李炳将之接在手中，随手便甩给了一脸好的薛强：“我终究境未久，对于平阳贼事少于悉，贼首倒是杀了，是否翟却是不能笃定。”

薛强手忙脚将那血模糊的首级借住，脸上的好也便成了少年该有的惶恐，不敢低细辨，但另一侧的薛涛却直接纵马冲进，劈手抢过那一枚颅，有些粗的抹去那首级上的发并血渍污垢，而后才语调有些涩的说道：“确是翟……”

“没有误中副车，这倒是好，省了再奔行一遭。这种事，一次还倒罢了，若再做一遭，敌众有了提防，反倒不好得手。”

李炳的语气很明显轻松下来，然而听在薛涛中，却仍引起了翻江倒海的动。

一次还倒罢了？还要再做一遭？

薛涛满脸不平静的望向李炳，顺便打量其身后一众兵士，却见他们只是一脸的寻常，并不因此而有什么激动或是傲慢之色，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说话间，一众便径直返回了坞壁中，李炳告罪一声后便直接退出沐浴更衣，而一路相随的兵众们也都各自散去，飨食休养。至于那个贼首翟的首级，还有其他的斩首，则就如寻常物件一样，直接抛给了军中司职计功的参军。

薛涛强忍住心中的震，好不容易拉住一名跟随李炳过河的兵士，详细询问过河之后事迹种种，听完之后才明白李炳北进这几究竟做了什么。

他们一众过河之后，便扮作游这一片境域中的匪徒，适逢南面王师将要跨境而攻的消息在平阳境域中传扬开，那个贼首翟也是如临大敌，便通告境中群贼集结于平阳某地，打算凭着众势稍作支撑。李炳他们境之后，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