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5 三番四矢

因为不是正式的礼庆场合，所以整个围圃内气氛也都不算严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整个场地中分成十多个大小仿佛的场，到处都设火炬灯盏，因而光线也算充足。年轻们或是在各个场地之间游走欣赏，或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切磋竞技，类似谢艾这样独身一的也都不在少数。

谢艾本非中州士，之所以想要场主要还是想要获取一些酬赠供他前往书阁借阅《馨士馆志》。其实他本身技倒也不算太过出众，只是生在凉州边蛮之地，多少都要有所接触。兼之乡所涉除了技之外，对于礼制上还有颇高的要求，而这是他的长项，早前在凉州学里常常因此拔得筹。

位于围圃最中央有一座场面积是旁处数倍都不止，而这里也聚集了最多的，里里外外差不多有数百。这里便是主要较技决胜的地方，凡胜者都可以获得一份礼货。

谢艾一路行来，也听旁议论馨士馆时常都有此类活动，选拔贤能之余也是为了补贴一下许多寒士用度，民风并不耻于言利，甚至觉得贤能之困于贫寒反而是一种耻辱。要么是沽名钓誉、根本无益世之才，要么是乖戾、不能合流于众之徒。而真正德才俱备者，就该去奋力争取与自己匹配的境遇和名位。

当谢艾抵达此处的时候，场上已经进行了几番较量。由于不是正式的乡礼，所以器用的提供也都各随所便，既有礼仪中所用不满一石的礼弓，也有军中标准规制的一石大弓，甚至还有一些超过两石的强弓。

提供的械用虽然不同，但较量的流程还是参照乡的基本流程，即就是三番四。参赛者共较量三，每一可发四矢，记筹领先者获胜。其中第一番既是暖场热身，也是对技姿势等方面的练习，并不计成绩。

此时场中正有一名体态魁梧，身穿紧身袍服的壮年者担任教习，其持弓行至场内，立在地上的位符号上，先面向西，继而转首望向正南三十丈外的标靶处，双目平视靶心，而后缓缓将弓平端身前，拉弦引弓至于满处，蓦地飞矢而出，只听笃一声轻响，箭矢正中靶心至于白矢。所谓的白矢便是箭矢劲力充足，靶极以至于箭都被摩擦发白。

“好艺！”

围观众见到这一幕，俱都拍掌叫好，而旁侧也有开始介绍这一位壮年教习的身份：“这一位就是沈都督麾下胜武军莫兵尉，虽然言之兵尉，但如今已经积功任为胜武军军主。其出身士家，全因勇武得用，早已名爵加身，前年南阳奔袭一战，便是这一位莫兵尉率领三十陷阵勇士直冲叛臣王国中军，将叛臣直斩帐下……”

旁侧众听到这话后，俱都是啧啧称赞。魏晋以降，士家兵户子弟乃是世道中最劣出身，向来受鄙夷，哪怕近年在淮南都督府下这一状况有所扭转，但世道长久鄙视之风却非一时间能够扫除。所以无论何时，言起这一位莫兵尉，都是淮南都督府下一个传物。虽然后续也有兵家子获得举用，但讲起影响之大、传颂之广，仍然无能够超越。

听到周遭众议论，谢艾一方面也是有感于淮南沈都督对才拔用不拘一格，另一方面也感中州实在才济济。他眼见那一位莫兵尉所用强弓远超两石，但在其手中却是举重若轻，余力甚多，区区一个兵家子居然有如此勇力豪武，也难怪能够获得敬重举用。

教习演示完毕后，六名参赛者分作三组登场。首先登场的两年纪俱都不大，其中一个是早前门禁处的陈郡谢氏子弟谢万，其仍是那一身稍显浮夸的打扮。至于另一侧一个少年，面目俱都掩在兜鍪面甲之下，一身明光铠罩在明显尚未长足的身躯上，在灯火照耀下倒也熠熠生辉，颇为威风。

这两一丝不苟行场内，模拟着刚才那位莫兵尉的动作，左侧的谢万先，箭矢同样正中靶心，但却并未白矢，看得出技巧虽然有了，但是劲力却还未足。而后便是那覆面少年再，如是四箭完，命中率而言，覆面少年略胜一筹，但这也没什么，这一并不计成绩。而后两对揖退场，换了另一组两上前较量。

第二番相对第一番，姿势上要求倒是没有那么严格，但却要正式记筹，不独命中准度，对于力道也有要求。至于第三番，则就要开始起乐，较技者必须恰在礼乐固定的节点才能发，若是错过节点，虽中不计，难度较之第二番要更强了数倍。

首这六个参赛者，年纪俱都不大，但成绩却是非常亮眼，除了第三番有两错过节点和脱靶之外，余者俱都命中靶心，而且偶尔还能出白矢。

这一较技完毕之后，周遭围观者们已是满堂喝彩。艺虽然是君子之争的较量，但真正擅于此的却实在不多，或是失靶或是失乐。就算是凉州广选士子学，但每年举行乡的时候，真正能得上佳者却也只是偶尔有出。像这样六俱有可观，实在是很少见，可见这六个年轻肯定也不是寻常之。

果然三番毕后，主位上一起身介绍这几个参赛者身份，除了那个陈郡谢万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