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4 奴军大败

千骑兵，虽然涡水西岸主要是匈溃卒，但沈哲子也不打算放过他们，示意沈牧穷追到底，绝不能让这些兵们再有机会组织起来。至于他自己则率领剩下的骑兵，直往涡水而去。

此时涡西营，由于原本守军的大肆溃逃，已被淮南军不费吹灰之力的占据下来，千数名水军登陆，绕营清剿余寇。由于本身逃的仓促，营中大半设施完好，可以直接投用作为战卒战休养的基地。

当沈哲子率领骑兵抵达涡水西岸的时候，此处沿岸营垒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军存在，彻底为淮南军所占据。东岸战事仍在激烈进行着，原本涡水上军所搭造的浮桁已经被东岸的军放火焚烧，但这已经不能给淮南军造成困扰。当大量兵卒登岸作战，便有许多战船腾空出来，其中十几艘战船直接冲那些焚烧的浮桁残骸，突此处阻拦往上游而去。

另有一部分空船，则直接停泊在江面上，首尾两翼互相连接，铺上厚厚的木板竹排，瞬间便成一座宽阔的浮桥。

淮南军冲至此处，除了少部分留守于岸清剿余众之外，剩下的俱都踏上浮桥，直往对面冲去。

此时涡东岸早也不复营垒森严的模样，原本分散在各处营垒的兵们早已经被调集起来，或是围聚于石虎主营近畔，或是参与对淮南军登陆之众的作战。

南究竟擅不擅长野战，今淮南军给了军一个确切的答案。在两军战的最前方，乃是三千步卒所组成的槊阵，兵卒们俱持长达两丈的步槊并长枪，锋芒平端向前，步伐一往无前。而在槊阵之后，便是规模更加庞大的弓兵队伍，强弓劲弩联排齐，前阵那些兵尚还没有接触到军阵，伤亡已是陡增，尸首匍匐于野层叠堆积，甚至连第一层的槊阵都还没有冲！

而对阵的军，此刻也早被淮南军高昂的士气所慑，哪怕有着兵长、将领们的极力约束，也已经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溃逃。几乎每有一部兵被投战场，后方都要等量乃至于倍数的督营士卒驱赶催命。

唯一尚算稳定的反击点，唯有架设在诸营之间的那些箭塔，但是由于后援不继，此时许多箭塔早已经空了箭矢，彻底沦为了摆设，位于战线后方的兵卒们尚还可以仓皇撤除退离战场，至于那些直险阵中的则直接被连根拆除掉，困于其中的兵卒们自然也就直没阵中，绝无幸免。

此刻石虎早已经离开了营垒，在千数将士簇拥下立于后阵高地。此刻虽然尚未天明，但是战火四起弥漫，视野受限不多。但石虎此刻反倒希望视野受阻不能通览战况，这实在算不上什么振奋心的画面，他所寄予厚望的这些中军士卒们不可谓不勇猛，可是南的进攻却是稳步推前，根本难以力据。

尤其在战场之后的江岸上，大量南舟船靠岸停泊，兵众们源源不断的充战阵中。没能在第一时间将那个连舫大舰所撞开的突给堵上，南以此为基础，稳步向岸上推进，从最开始的不足千数，此刻已经扩大成为近万的庞大战阵，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再将之驱落下水。

“请大王归于后阵整军再战，我等必戮力以战，将南贼力阻于此。”

再另将千数兵卒驱令阵之后，将麻秋匆匆行至此处涩声说道。但这话无论讲者还是听者都知并非表面意思，南攻势如此锐猛，上下俱知涡已无可守之理，已经到了不得不退的时刻。事实上如果不是南水军登陆作战，机动力不足，此刻石虎也绝不敢再立足于后阵。因为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够稳定住军心的问题，已经是命能否保住！

兵数万中军，此前已经分兵八千被石邃率领回守彭城，今又往前阵投将近两万，然而此时战阵中尚在战斗的已经不足万数，除了诸将所直领的嫡系部曲之外，真正在阵前恶战的不过几千之数。真正的伤亡自然不可能这么大，那些不见的马此刻应该早已经奔逃于荒野。

听到麻秋这么说，石虎张了张嘴，可是喉咙却仿佛被浓痰堵死，嘴角翕动几次，中却只发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意义何为的异响。正在这时候，后阵又有兵众疾奔而来，惶声叫嚷道：“大王，土城已为南贼攻！”

“怎么……怎么会？”

石虎这会儿脑海中已经一片混沌，闻言后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南在正面战场上已经投如此多的兵力，怎么可能还有余力从后路发起进攻？

“应是南贼徐州军……大王，此战已不可继，请大王速退归于安处！”

将麻秋疾声说道，语调焦急涩。

随着麻秋话音刚落，西北方向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这自然不是军有援，中军虽然集结大军所用，但马力相当一部分已经被石邃带走，剩下的一部分也都留在了后方土城，军中不过千余，此刻都在石虎近畔。从那个方向传来的马蹄声，唯有一个可能，南的骑兵已经抵达战场。

“咳咳……传令诸将，次第撤出，来彭城集军归国！”

石虎也终于放弃了再挣扎努力，撤下身上甲衣推于麻秋怀内，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