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0 涡口烈战

，断其退路，陷于必死之境，迫不得不舍死以战啊！”

这两皆是流民帅出身，本身并非什么善类，但在谈论起军所摆开的这个阵型，对于石虎豺狼之也是由心底感到发毛。足足几万条命，就要在这将的厉念安排之下丧身于波涛，尸骨无存！这是怎样残的，才能如此罔顾命！

两虽是如此感叹，但见石虎摆出如此姿态应敌，对于辛宾所回报的消息便也再无怀疑。石虎如此不顾惜士卒命，宁愿以几万命为代价，都要将淮南军强阻于江上，可见去意已决。而且其如此肆无忌惮放弃士卒命，可见对于于淮南军的战事已是完全不报指望，而能够促其如此的，唯有石勒已死、他急于归去才可以解释。

若是石勒仍在，得知石虎以这样的方式摆脱淮南军纠缠从而脱战撤军，若不施以重惩，内外心都将崩坏！

“载薪之船调前，火攻阵！”

稍加思忖之后，路永便即刻下令说道。对于军前阵那些士卒的命运，他虽不乏感慨，但这些许感慨不足影响他的决断。尤其眼下明知石虎去意已决，只有尽快冲开江面的阻拦，与岸上军主力直接接触作战，才能有机会阻止石虎的撤军，予其重创。

随着路永一声令下，船队中有三艘船首窄长的斗舰便很快驶出原本的队伍，越过近畔诸多舟船，很快便冲到了船队的最前方。这三艘船乃是转为水战火攻而打造，看起来与寻常战船斗舰无甚区别，但其实只有龙骨并基本的骨架为相同材质，类似船壁、甲板等俱为更加轻薄坚脆的竹材打造。因而整艘船机动更加良好，但却完全不具备一般斗舰战船的坚固，虽然谈不上一触即碎，但也绝对经受不起太猛烈的冲撞。

当船加速到了一定的程度，船上的棹夫兵卒们便在兵长呼号指令下快速离开原本的位置，转移到船后各负浮板沿缆绳下水，后方自有走舸轻舟快速驰来迎接上船。

当这三艘船距离军船阵尚有两箭水程，侧翼护航的淮南军将士们即刻引燃火箭，纷纷引弓出。那三艘船上载满了油膏浸泡的薪柴，一有火星沾落，火势便迅速蔓延开来，当船只冲军船阵时，船只已经近半为熊熊烈火所笼罩。

军舟船虽然轻便，但却排列密集，且有钩索相连，几无机动可言，眼见到水面火船直扎过来，倒也不是没有布置，首当其冲的船上当即便有数百士卒手持长杖向前拒刺。然而这船身狭长，正面受力点实在太少，仍是不受阻止的直接扎军第一道船阵，首当其冲的两艘船当即便被撞得半倾起来，士卒多有落水。

至于其他船上的兵卒，也多被火势迫，直接缘着缆绳往旁侧船只逃去。船只越小，在江面上稳定便越不足，一旦受此惊扰，军第一道船阵十多艘战船竟然有近半都倾斜水，整道防线更是即刻崩溃。不过由于船只密集，真正落水溺死的兵倒也不多，绝大多数都被后阵营救上来。

火船内舱是一个严封密闭的空间，当大火燃烧到一定程度，内中热气膨胀，在临界点陡然裂开。整艘船都因此而火光四溅，形如烟花一般灿烂，碎裂飞迸的船身碎片并那些火势正旺的薪柴漫天飞舞，覆盖了周遭将近十丈的距离。

遭受波及的军已是叫苦不迭，此时还敢留在船上的已是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手拉着缆绳直接投江水中以躲避烈火攻击。原本浩浩的军船阵，因此混而陡然出现几个巨大的空！

“出击！”

淮南军督阵大舰上响起了洪亮的鼓号声，散开在前后两翼的战船即刻调整船首角度，直往阵冲去！战船上绷紧的绞索如同琴弦，不断发出夺命的嗡嗡颤声，战船尚未抵达，巨弩、投石机已经频频发动。夜风难阻夺命飞石，飞石砸进阵中，裂声此起彼伏！强弩巨箭呼啸而来，不止穿透了夜幕，更穿透了兵血身躯，凿军战船船身上！

军战船虽然众多，但接连遭受重击，前线几无能够正式执行的指令，大量的军士卒根本不知该要如何应敌，就算想要反击也不知该要怎么做，甚至他们视野中都还没有看到一个具体的南兵卒，夺命打击便接踵而来，不乏兵卒已经两手抱蜷缩于战船之内，哀叫嚎哭不已。

任何以北攻南之战，水战永远都是北方难以逾越的难关。不独在于北不习水事，水火最是无，士卒一旦置身船上，便可以说是已经没有了退路，无论或进或退都不再从容，本身便有一种惶恐。早年中朝伐吴，准备将近两代之久，并不是因为吴强大。良好的地理环境，每有天下大的时候，江东往往成为一个天然的休养生息之地，就是因为非强军大势绝难突重重水路的障碍。凡有用兵于南，必须要做好伤亡惨重的心理准备。

当淮南军战舰冲至近前的时候，军那浩大船阵已经近半被摧残混到了极点。前方一片舟船残骸仍然被钩索连接，许多落水的兵这会儿多抱木挣扎于江面，哀号乞命。但他们的哀嚎却没有得到什么正面回应，淮南军战船直接碾压而过，甚至连停下来清理战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