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0 推食共享

“你是何？”

“钱世仪因何至此？”

房间中两见到这一幕，俱都齐声发问，只是语气有所不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石朗本以为程遐于此暗置伏兵，一旦说事不成便要加害，但却只看到一个疤面狰狞的中年，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勇武壮士。

至于程遐，当然不敢独身来见石朗，的确是布置下了手以防不测。只是石朗发难过于猝然，令他没有发出信号的机会。当房门被开的时候，他心内是不乏暗喜，可是出现在面前的并非自己亲信而是钱凤，这让他既有诧异，又觉惊慌。

“南乡寒士钱世仪，见过将军。”

钱凤先对石朗拱手，然后迈步行房内，转身关上了房门，然后才又眼望着程遐长叹一声，继而说道：“光禄又是何苦？我等仆下本就力劝光禄不可无防之心，不可以命相问，光禄却固执以诚相待，固言若不以信义相说，又何敢相期于大事！如今果为所困，仆等不敢自陈多智，唯舍命相陪，不负恩义。”

说着，他便行至两面前，眼望着石朗淡然笑语道：“将军力搏狮虎，乃是中国罕有之壮武。如今室中相待者不过二，皆无搏击之勇，将军又何必厉态相持？”

房中两听到钱凤这一番话，感想各不相同。石朗仍是警惕十足，并不因钱凤些许微词便放开对程遐的控制，一边侧耳倾听室外动静，一边对程遐说道：“光禄府下竟然网罗如此士，倒真让诧异。”

至于程遐联想则就更多，钱凤突然出现在此且说出这样一番话，当中所蕴含的消息量，实在令他难以短时间内尽数消化。不过他也听出钱凤言中点拨之意，当即便顺着话说下去：“今邀见石将军，生死本就置之度外。钱世仪你暗随至此，且还现身前，实在让我失于信义！”

“你们主从两，且不必互怨。我与光禄本无宿怨仇，只要能安出此处，也不会加害光禄。”

石朗听这两对话，一时难辨真假，不过最关心还是自己安危，当即便打断两对话，开说道。

钱凤闻言后稍退一步，故作疑惑望着石朗问道：“光禄邀见将军，所论无非前程。为何将军会疑光禄有加害之意？正如将军所言，彼此非但并无仇怨，反有同境相怜之，将军若有误会，不妨直言道来，又何必为此厉态？”

“哈，你是欺我智昏无知？我……”

石朗讲到这里，话语陡然一顿，继而不免自疑，莫非真的是自己太过敏感，错会了程遐的意思？不过转念之后，他又望着钱凤冷笑道：“若只是寻常前程之论，那你二先前所言以命相说又是何意？我也不与你多作废话，即刻打开门户，召我随员至此！否则无论是否误会，我都要对程光禄失礼了！”

钱凤听到这话后便笑了起来，缓步行至窗处，手指搭在了窗扉上，在石朗警惕的目光中转说道：“看来将军也是有所预见，猜到光禄要言何事。但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再作此天真之想。事若不济，光禄即便今不死，来又何能幸免于难？密室以见，赤诚以问，本就已经是行险，不存生死两念。又怎么可能会因一时保全，而将将军轻纵于外！”

“程贼陷我……”

石朗听到这话，脸色已是骤然一变，手指蓦地收紧，程遐已经被掐得眼球凸出，舌都吐了出来。

“将军不妨稍安勿躁，莫非你以为你今就算脱险，明就能久安？忠义表里，实在可钦，但却乏于审度，则又愚不可及！如此大事，光禄不与旁共论，独择于将军，将军难道就无疑惑这是为何？”

钱凤见状，连忙又开说道。

“贼逆心，罔顾君恩，又何须审度！”

石朗怒吼一声，态虽是凶厉，但收紧的手指还是稍稍放开，不敢真的扼死程遐，否则他便真的没有活路了。

“将军这么说，实在是大悖于世！恩义诚然可亲，但若独执于此，国主今又何能尊为中原之主，还为刘氏之藩篱……”

“恶贼住！主上开创兴制，岂是你等恶能够妄论！”

“将军又何苦自欺，忠孝之论，只是盛世伦。凡于世，君王且为鱼，公卿俱要忍辱，父子不乏相残，兄弟亦有反目。余者不言，将军本身便是诸夏家所出，三代无亲于胡，如今奉承于胡主，背弃于祖宗，若以伦目之，这便是大逆之罪徒！何以如此逆行无损于将军盛名？此诚世之常态，壮士之所归，莫能非之，寒士功业由此而始！”

钱凤讲到这里，陡然前行数步：“将军苦心烈行至此，难道就忍功业半道而崩！何以光禄约事于将军？同忧同困，不搏即死！即便今将军执光禄献于君王，将置太子于何处？国本动摇，举世动。以假子而陷于亲子，所得不过一时亲昵，久则必将生恨！手足、心腹，俱生一体，但若手足反戕心腹，将何为？断手足而保心腹！”

“将军手中所持，不独光禄命，半生功业，庭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