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1 大胜可喜

派游骑往四野去窥探败退军之动向。

这一场战斗，虽然暂时退军，令得士气大振。但是除了兵员的折损以外，还有颖这一重防的废弃。原本的营垒俱被洪水淹没，河道变得更加宽阔，已经很难再将军舟船完拒于淮水之外。

而且军的撤退，大半都是主动，虽然士气因此大丧，但战斗力并没有被完全重创。一旦卷土重来，仍足令忌惮。所以探听军如今的动向，也是接下来确定防守策略的重要凭据。

与此同时，沈哲子也在组织员归都报捷。无论如何，今次水灌颖，退十几万军，斩获俘虏数万，都是足以令江东心振奋的大胜。加之此前城父大胜，数功并汇，归都报捷。就算沈哲子本身并不以名爵犒赏为意，但也需要考虑到将士们的感受，尤其这一次颖一场苦战，郭诵以降一众将士俱有大功，若非他们戮力苦战将兵固引于颖，难得今次大胜！

无论生者亡者，俱要有所犒赏，如此才能更加振奋士气，有利于后续的战事进行。而这些战功犒劳封赏，已经超出了沈哲子这个淮南内史的职权，所以必须要台中明令宣告。

还有郭诵等一众颖伤员，在伤稍有平稳之后，也都俱要送回梁郡后镇荣养伤势。寿春此时仍是前线所在，来可能还要面对围城苦战，多有动，实在不宜于伤员的休养。

而且，颖的废弃又关乎到防务的大量调整，诸多士庶民众、粮资用，或要内集于城中，或要遣送于梁郡、合肥。所以，寿春所在文武群僚在经过短暂的欢欣后，很快便又陷到更加忙碌的备战中。只是心态上有所变化，不同于此前心内多少都存忐忑，已经能够看到固守胜利的曙光！

类似的忙碌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而军在动后撤之后，军也都陆续传回。

石虎在水灌颖之后惊悸遁走，却并未即刻在后阵收捡溃众、整顿行伍，而是率领数千义从直扑谯城，趁着军败消息尚未扩散于后，将东路军统帅郭敖堵在城内，以其督军失期为罪名，于军前夺其符令、解其军职，从而将东路军纳统中，继而又分遣别部回防陈郡，毕守豫南水陆要津。及后不久，将大军溃众多阻谯、陈之间，经过一铁血肃清，大军正集中在谯郡蒙城整顿。

郭敖尽失其众，但又不敢公然违抗石虎，于是与石聪结伴亡走彭城。而石虎大概也是新败损威，并没有遣众追击。

关于羯胡大军最新动向，反馈非常及时，而且非常细致详尽，这是因为谯、陈之间多有乡宗家遣奔驰来告。甚至不乏乡表态，如今陈郡乃是军辎重存放所在，但是由于新败致使军心动，并非无机可乘。如果淮南王师能遣水军北上偷袭，这些乡宗家愿意里应外合，大焚军资用以襄王事！

收到陈郡信报之后，淮南军中不乏将领大喜过望。如果说此前水灌颖只是将军退，大扫其军威，但实力未有大损。但假使能够偷袭陈郡得手，焚尽大军资粮，那么几十万军将不战自溃，而寿春之危局自然也可以迎刃而解。虽然此行不乏凶险，但审察淮南军旧迹，如果不是多有弄险成功，又怎么能够以新成之军、绝对劣势而将战事维持到如今这个局面！

可是在面对这个诱的诱惑时，沈哲子却没有了以往的果决，而是变得有些迟疑不定。一方面他是对于那些陈郡乡的表态略有存疑，一方面也是怀疑石虎在如此大败之后，会否还会留下陈郡这个明显疏漏来供淮南军抓取？

舟船一旦北上颖水，则就没有了淮上这样宽阔水盛的通航状态，而想要将颖水断流阻航以切断淮南水军后路，对于实力未有大损的军来说也并不是困难之事。

当然，沈哲子之所以迟疑的原因，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期待军大崩溃，并不只有偷袭对方资粮一途。如果安心等待，就能等到军动起来，又何必再犯险轻进一个疑似陷阱的诱惑？

当然他的这一点心思，很难与众将说明白。不过很快，淮南军便不必再纠结于是否要偷袭陈郡军辎重大营，西部军桃豹所率已经抵达汝南，开始猛攻汝，汝南告急之文书雪片飘来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