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4 大防于内

沈哲子手捧这一份报，前前后后仔细阅览数遍，其中认为有价值、可利用的俱都重笔圈注，或是摘录下来转抄别处，态专注无比，不乏亢奋，直至天亮尚是了无倦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过江之后，他的作息便彻底变得紊起来，忙碌起来夜以继、三餐不继都是常事。得益于早前数年在江东的调养后补，身体早已经变得强健起来，再不复往年连奔波便大病一场的虚弱，虽不至于勇冠三军，但类似的忙碌对他而言已经不成负担。

当了解到祖约北投之后种种，沈哲子也是不乏感慨。对于祖约这个，他并没有什么直接接触，即便有所了解，也都是旁中听来，因其之逆举，这些评论难免夹杂着一些偏见和轻蔑。所以，沈哲子也就无从客观的去了解祖约到底是个怎样的。

身在江东这个时局浮沉已久，沈哲子越发能感受到时的纠结和矛盾，评价一个如何越来越少用善恶这种简单的标准去划分。包括他自己，如今扪心自问，也实在谈不上一个好或是纯臣。

抛开祖约最后的逆举不提，时对祖约最大的诟病便是不能团结于众，其兄所留下的基业在其手中丢掉大半，以此论证其无能。但事实上，祖逖所面对的局面和祖约截然不同，祖逖北伐之际，中原之地尚是一片混，石勒也还只是一个跟在汉赵后面打工的马仔，有大把可供合纵连横的机会，正是英雄物机遇所在。

但事实上，早在祖逖生前，中原形势便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早前数年，汉国外戚靳准祸于内，大杀刘渊后代，石勒率众攻汉国首都平阳，降附者众多，实力得以大大增长。虽然尚有刘曜将国号改为赵，关中立国，但对于石勒已经没有了制衡之力。而后石勒又四处出击，段氏，败邵续，河北之地尽为所有，已经大成气候。

所以，河南之地得而复失，还是要放在整个大环境变化去讨论，并不能完全归咎于祖约一有无能力。在那样的形势下，祖约作为继任者想要维持住局面，就要表现出比其兄还要强得多的能力和手腕，可惜他没有。

沈哲子这么想，也只是就事论事，不是在为祖约洗地，彼此之间也无那种。他只是想更客观的看待其，从而判断猜度辛宾所提出的这个问题，祖约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怎样目的，还有他所提供的报究竟可不可信。

一计短，沈哲子也担心自己判断有误，眼见天色已经大亮，便让去将杜赫、沈牧等亲信之请来，同时将有关于祖约所提供的军报传示给他们。

这几在得知祖约北投处境后，也是不免唏嘘，不乏幸灾乐祸：“此旧治淮南，也是方伯之尊，可惜逆心难处，自取恶果，北投之后竟落得如此田地，败尽祖镇西半生威名伟业，也是让惋惜又痛恨！”

因有庾曼之在场，沈哲子倒不好讨论庾亮执政得失，制止了众那些无聊感慨，只是说道：“此一份信报，多言军虚实内，其中多半都是祖士少所言，真假尚是难辨，诸位也不妨各抒己见。”

杜赫近来多为钱粮困扰，报到手后首先关注的便是军各项军备况，待见军各部多达千数万斛积谷资用，不免啧啧有声：“如此厚积，还不知是榨取多少生民血！石季龙此来，莫非是打算长据以守？”

沈哲子在看到这些数额的时候，也是不得不感慨，单纯以国力积蓄而论，南北之间的确是差距极大。虽然彼此之间征发动员方式不同，但在江东之地想要这么短时间内积聚这么多的资粮，乃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至于兵力数上，则就是一个更加直观的差距所在了。

以南伐北，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年代，如果没有一个好时机，加之一个好的策略，根本就是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也不必妄论天命在南或在北。

沈牧在看过报后，倒是也有见解：“此一份信报，所涉确是远。其实倒也不必穷究真假，确凿可信者自可取用，真假难辨者视而不见就好了。”

听到沈牧这么说，沈哲子眸子登时一亮，这就是脑简单的好处啊，不必想太多，可以回避太多不必要的纠结。他这里因为也猜不透祖约的目的为何，因而对整份报都有些拿捏不准。祖约如果是打算对淮南军不利，的确当中可以有太多使坏的地方，但也有许多问题根本就容不得他作伪。

说到底，报只是辅佐，至于真正的胜负，还是要通过战斗来获取。所以真正的调整调度，还是要基于淮南军自己的况，并不能完全依据这一份报。所以报中的许多内容，也根本就不必纠结于可信不可信。

这一份报中，对淮南军最为有利的莫过于石虎与郭敖之间的矛盾。这两的纠纷，其实淮南军也自有渠道察知到一丝端倪，只是远不及报中所述之详尽，并且始末俱全。

军今次南来，大军共分五路。最右一部是要增援关中之军，合军攻打襄阳、汉沔，这一路并非淮南军正面之敌，暂时可以忽略。

右次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