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5 京府何镇

毕竟今次国战危急，强敌来袭，哪怕是他们这些久经世事磨练的年长之，都不乏忐忑。当此时，保持心境不是最重要的。

温峤和刘超，俱有嫡子在沈哲子麾下听命，他们不是不担心子辈安危，但也明白既然身负望国禄，自然也要有所奉献。

这两表态盛赞沈哲子之后，其他还未及开，席中却又有不谐声响起。

“当此时刻，沈维周仍能为此壮声，的确不凡。但是诸公倒也不必誉之过早，淮南或守或弃，仍是两可。更何况，台令相召，此子却拒不见，莫非他以为自己一之能便可胜过台内诸公谋略，不屑一闻？”

蔡谟又冷哼一声，言中颇多不满。无论此刻是否战时，诏令沈维周归都述事乃是台内共同议定，然而他却拒不见，视台令如无物，实在骄狂到了极点。可笑众对此视而不见，而是一味褒扬无知小儿狂言！

然而未待到旁出声反驳，王导已经先一步开，不愿于此纠缠：“不攻不争不受，这也是兵法常言。台内隔江论事，终究难切实际。沈维周也非镇将初节，既然有奋声自陈，小节都可不作计较。”

“可是，沈维周并未归都，淮南是否还要再遣？”

听到褚翜如此发问，不独王导，在席不乏都皱起了眉。事态已经很明显，沈维周拒不归都，便已经将态度亮了出来，不希望台内涉太多淮南军事，是否还作另遣，讨论这个已经没有了意义。

大战之时最忌旗号不能统一，既然边镇已经亮明了态度，台内若还固遣，只是添罢了。

察觉到殿内气氛略有异常，褚翜也微觉失言，他本身对于淮南倒没有什么诉求，主要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荆州。之所以会有此问，完全是下意识的惯，毕竟台中围绕此事已经讨论良多，结果就因为沈维周那里没有归都便俱作废，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司马伟长怎么没有随你同归？”

王彬这会儿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仍然只是关注这一点。原本李充一归都，他是以为梁郡已有异变发生，心内不乏振奋猜测，结果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沈哲子没有归台，而司马勋却又不见了，这会儿他心内已是惶恐焦虑到了极点，唯恐谋败露。

听到王彬如此执着于司马勋的去向，李充便有些狐疑，那所谓的台中密令，他归途中便诸多思索，这会儿看来，司马勋应是与王彬关系匪浅。而再联想到王彬与沈家恶劣的关系，李充已经隐有色变。

台内诸公自无庸者，此时听到王彬之问，再见李充态略有异常，于是难免便有联想。

王彬也知自己如此穷问，实在有不打自招之嫌，但此事实在系太大，他实在不能静下心来，所以眼下仍是一脸焦虑望着李充。

“司马伟长自言持有台中密令，已被驸马暂召郡，因此没有同归。”

李充略作沉吟后，还是直言说道，这当中究竟有什么内，那都不是他能够沾染涉的。

王彬听到这里，脑中已是嗡的一声，脸色灰败异常，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既然淮南已无疑问，弘度此行还有什么所得，不妨一并道来。”

王导见众皆下意识望向王彬，便又开引开了话题。

于是李充便开始讲述淮南梁郡诸多军备，同时将梁郡所整理的奏报呈上。于是众注意力又被吸引回来，无暇再去思王彬异态之内，但其实各自心里都已经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淮南的军备况非常好，这一点众早知。因为有了江东大量资财民货的投，加上沈哲子灵活的经略地方，并没有因为冒进而有虚浮。所以这个问题也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的讨论，便就停止下来。

待到李充汇报完毕淮南事务、告退之后，王导才又说道：“如此看来，淮南已经可以暂时放心。至于徐地事态，不知诸位又是何看法？”

听到王导的问题，众又都皱眉沉思起来。羯南来，所攻者无非三点，一在汉沔襄阳，此地既有陶侃宿将坐镇，又是荆镇分陕重地，即便不能守住年前成果，也不会有大败亏输，因此反倒不怎么值得讨论。

第二个地点便是寿春，这里本来是台辅们最担心的所在，但是沈哲子已经如此表态，加之淮南军备也确是优于其他边镇，说无可说，只能静待结果。

第三个地点则是淮，徐州所在。其实这一路战事如何，从南北对峙整体格局来看，最不必担心。

哪怕羯一路打到了广陵，大江天谴横阔四十里，哪怕是早年三国分立曹魏国主曹丕至此，也只能感慨天限南北而不能渡江。如此天险，更非羯促临之众能够突。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东线就完全没有一点忧虑，即便不必担心羯大举渡江，可是广陵周遭那些军流民帅呢？

诚然，郗鉴也是高望大臣，从稳定心而言要比弱冠之年的沈维周还要可靠几分。但是徐地况较之豫州、淮南复杂的多，哪怕是郗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