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0 用兵石头

房间内，听完庾家两兄弟的话，沈哲子眉微蹙，脸色沉凝坐在那里沉吟不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在他对面，则是恍惚不乏局促的庾冰，以及一脸歉然笑容的庾条。

庾冰心有些忐忑，也有几分羞恼。他确实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想错了，加上几位兄长的督促，自问补救的态度还算诚恳，可是年轻却迟迟没有反应，这让他略感不满。且不说他家在时局中的地位，单单以辈分而论，他也算是一个长辈，即便是一时计差，对方怎么能这么冷落他。

庾条察觉到庾冰的绪变化，旋即便以厉目扫来，警告他不要再说话。以往他在几兄弟中算是最不成器，可是随着局势的演变，尤其在京创建行台后，那些隐爵家成为他家执政的极大助力，他在家中的话语权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维周，我与季坚疾行归都，就是要告诉时两家谊不容离间。莫非这当中，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问题？”

警告过庾冰之后，庾条又望向沈哲子疑惑道。他与沈哲子之间的谊，反而要比庾冰这亲兄弟厚一些。以往他所为多悖离大兄意愿，而庾冰却是受大兄影响，对他也不乏疏远与不理解。而沈哲子却是与他配合默契，互相扶持才有今局面。

“这倒不是，我只是在想别的事。”

沈哲子闻言后回过来，转而望向庾冰笑语道：“小舅也不必因此介怀，局势板，风物迷眼，一时计差都是之常。若无切肤之痛，是不能信重不疑。以往我疏于礼见小舅，还请小舅见谅。”

庾冰听到沈哲子这么说，不免有几分羞惭，嚅嚅道：“维周言重了，今次是小舅……唉，前事休言，既然已经归都，维周有何差遣，即管到来，我当竭力帮助维周守住京畿。”

“局势至此，旬将有变数，历阳其败未远，建康之安危，倒也不必再过分担心。”

顿了一顿后，沈哲子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兵事将止，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真正考验还未到来啊。”

席中两自然明白沈哲子言中之意，所谓真正的考验，自然是他们庾家在来时局中的安排。此祸因他家而起，来量罪几分、物议如何，眼下都要未雨绸缪，有所布置了。

“对了，小舅归都有没有去拜见王太保？”

听到沈哲子这问题，两微微错愕，旋即便摇道：“我们自覆舟山登岸便直接来见维周，倒是无暇去拜望。”

“那么小舅去见一见王太保吧，这件事也不妨告知太保，只言有此事，不必再作议论。”

沈哲子又对庾冰说道。

庾冰闻言后略作沉吟，而后点道：“我知道了，现在就去见王太保。”

等到庾冰离开，庾条才叹息一声道：“以往总觉大兄方正刻板，不近，如今大兄不在了，却连家都要散了！”

沈哲子也是颇为感怀，庾亮智小谋大也罢，慎独绝众也罢，能够带领其家在时局中崛起，与琅琊王氏分庭抗礼，其本身的素质和格局是不必质疑的。但他这几个兄弟，无论是庾冰，还是与沈家亲厚的庾怿、庾条，较之乃兄仍是远逊。

庾冰今次彀，从另一个侧面讲何尝不是在挑战庾怿的权威，要拉拢一部分另起炉灶，不甘心跟随在庾怿身后。

这件事看似在针对自己，实则是挑拨庾家兄弟，让他们不能信重无疑。如今庾家最大的优势是皇太后的支持，但如果几兄弟吵闹起来，让皇太后都不知该支持哪一方，那么庾家在时局中的优势便然无存。

庾怿在席中沉吟片刻后才发问道：“维周你让季坚去见太保何意？我实在担心季坚眼量太浅，或会再受蛊惑啊！王氏祸心包藏，其家根枝不谐，相互绞杀，如今却以此家风来坏我家，实在可恨！”

“小舅放心吧，我倒觉得此谋并非出于太保。况且今次之事也是发轫于末端，所害不大，让警醒，以后不必再重蹈覆辙。”

沈哲子觉得这件事应该还是陆晔那老狐狸作的，不只坑了庾冰，也害了王彬。不过无论发谋者为谁，都不妨碍沈哲子在王导这里借此敲诈拿好处。而且这件事也给了他警醒，他家在平叛过程中表现过于亮眼，所得太多，接下来一段时间倒不好再过于激进，可以停下来消化一下。

“对了，今次新来四千余舟师，维周打算如何安排？今次成军仓促，多赖隐爵各家和淮北旧帮忙。我不妨与维周讲，这些援军战力不强，未必能堪大用。”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道：“战力如何不必计较，暂时驻蒋陵吧。若我所料不差，荆州方面援军应该也快到达，石城叛军已经不足为患。”

眼下叛军攻城，能够给沈哲子造成压力的也就只有历阳军本部而已，至于那些仍归叛军统率的宿卫们，不只是在划水输出，而且还在时刻准备投诚。经过前几的疾攻，这两天石城发动攻击的节奏都慢了下来。如果历阳方面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