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咱哪里知道。”
陈凯之竟是含笑，这宛如美玉一般褶褶生辉的少年，给
一种
藏不露的感觉，到了这个时候，他竟还能如此淡定。
陈凯之道：“假若郑公公认为是学生打了你，那么敢问公公，公公觉得学生下手可重吗？”
“重，当然重！”郑公公下意识地回答：“怎么不重？”
他当然得说重，越重罪名越大。
陈凯之微微皱眉：“有多重？”
有多重，对于一个挨揍的来说，这就属于玄学的范畴了，郑公公心里想，难道还说你留了后手？
若是留了后手，罪责可就不轻了。
郑公公冷冷道：“自然是往死里打。”
陈凯之长眉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却是步步紧
：“这么说来，若是当初，学生倘若当真打了郑公公，而且还如郑公公
中所说的一样，是往死了打，学生甚至还想谋害郑公公的
命不成？”
郑公公是何等
诈之，宫中的明争暗斗见得多了，现在他只想着将陈凯之往死里整，现在陈凯之追问，若只是单纯的殴斗，显然是罪不至死的。
可若是说陈凯之蓄意杀，便可教陈凯之死无葬身之地，而今大局已定，郑公公本能的
不得陈凯之死的不能再死的好。
是以，他毫不犹豫地道：“对，你便是想害咱的命，亏得咱命硬，否则，咱现在还能活吗？”
蓄意谋杀钦使……
这是天大的罪啊，这就是不要陈凯之的命不罢休了！
王提学坐在一旁，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他先是为陈凯之的前途惋惜，可现在却是忧心起陈凯之的命了，他想为陈凯之说点什么，却发现根本无从
手，因为此时，他已看到张俭面上露出了不可捉摸的笑容。
而此时，陈凯之也笑了。
这一次，笑得有点肆无忌惮。
仿佛一个蓄谋已久的猎，等到了猎物进
了自己的陷阱。
陈凯之道：“郑公公所言，句句属实吧？”
“属实，怎么不属实？”郑公公很肯定地道，可心里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古怪，却又一时无从察觉，而眼下，他又怎么能推翻自己判断？
陈凯之怪异地再次道：“当真？”
郑公公狞笑道：“咱乃钦使，是宫里，难道还会说谎吗？”
“那么……”陈凯之眼眸邃，不见底，他朝张俭一笑道：“大，可以给学生一次自辨的机会吗？”
“自辨？你要如何自辨？”张俭此时反而淡然了，事
已经有了结果，接下来便是严惩了，他不介意陈凯之再挣扎一会儿。
陈凯之也不理会，而是径直走到了郑公公的面前。
谁也想不到，郑公公见陈凯之走来，顿时感受到了一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陈凯之毕竟是读书，是以这里并没有安排兵丁和差役。
郑公公见陈凯之一步步走来，面带微笑，可是目中似是杀机重重，他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恐惧，下意识地道：“你……你要做什么！”
说回来，有着上一次挨揍的
影，已使郑公公变得胆怯起来，何况这陈凯之已是死到临
，谁知整个小子，会不会来个鱼死网
？
陈凯之越来越近，已令张俭诸大惊，张俭厉声道：“来……”
已经迟了。
到了郑公公面前，陈凯之握拳，这拳青筋
出，与此同时，陈凯之感受到了体内无数气息在流动，这气宛如游蛇，在陈凯之
躁的绪之下，瞬间灌注于陈凯之的手臂。
这拳，已扬起。
接下来，一拳而下。
郑公公张大眼睛，那瞳孔的幽之处，竟剩下了恐惧。
长拳风，最终狠狠落下。
轰……
郑公公闭上眼睛，便听到了巨响。
身子……无恙……
他忙张开眼，却见自己手边的桌案，竟已支离碎，这桌案的案面乃是梨木打制，最是牢固，可现在，陈凯之一拳而下，木屑横飞，竟是……碎了。
这一拳的力道……
是何其之大啊。
所有目瞪呆地看着陈凯之轻描淡写地收了拳，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而郑公公一脸的惊魂未定，若是……若是这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后果……绝是不堪设想。
他恼羞成怒道：“陈凯之，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俭已是心里发寒，面色冷冷一沉，厉声道：“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