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时光幻觉

一进事务所，我就有了种透心凉的感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感觉当然是因为事务所内的气。

因为有工农六村的气息做个鲜明的对比，我发现事务所内的气同样是冷，和小区里那种气却是不同。说不出具体的区别，给我的感觉却是绝对不一样的。小区的气总让我觉得粘腻不适，像那污水。事务所内，要不出现那扇门，不给我恶寒感，那就是单纯的冷，像是进一个常年不见光的地方，气温比其他地方天然就低了好几度。

我呼吸，迈步进事务所。

室内光线昏暗，沙发上是肯定没坐，档案柜边上我也没看到影。

我叫了一声“叶青”，声音我自己听到了，但我不确定叶青能否听到。

应该是能的吧。要是完全听不到我的声音，那我敲门，门也不会被打开了。

我转看向敞开的门，没见到门旁边有影。

想了想，我还是走进去了。

吱呀咔哒！

关门声清晰，和聚盆那种诡异的门不同。

虽然这门是自动关闭的，响声在寂静环境中，也绝对不算亲切友好，但听在我耳中，让我放松了下来。

我再次看向门，没见到任何影，叫了叶青的名字，无应答。

我在事务所内转了一圈，确认走道尽挂着画，而不是一扇门，就放心大胆地又喊了两声“叶青”，依旧没得到任何回应。

这让我急了起来。

我在事务所内团团转，看到走廊内敞开的两扇门，一咬牙，随便选了扇门进去，伸手就要开门边上的箱子。

要叶青在，一定会阻止我的，可没来打掉我的手。而我原本以为，我的手不可能碰到箱子的，没想到手直接穿过了最上面的一个纸箱、第二个纸箱的盖子，直接摸到了箱子里面的东西。那手感，我还特别熟悉。

我想要把上层的箱子拿开，可手老是穿过去，而且完全感觉不到那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这姿势太别扭了，我只好从旁边伸手探第二个纸箱，仔细摸索那东西。我收回手，不存在的手中捧着一个小盆出现在视野中。那盆就像漂浮在空中一样。

盆边沿很宽，上面分段雕刻了云纹。盆的外面雕刻了图案，这是我原来没摸出来的，现在看到了，认出来那上面雕刻的居然是一副长卷，有骨瘦嶙峋的老、有穿着衣的小孩、有缺胳膊断腿的壮年、有卧床的、有怀抱着金元宝的男，最后一个物好像是公堂上的官老爷，但身后背景却是一副炼狱恶鬼图。我猜测这是阎王。所有物都雕工美，栩栩如生，让我这种不懂艺术的也能辨认出他们的特点来。每个物，都白脸、青眼、红唇，但这上色，和乎其技的雕工不一样，十分粗糙，好像就是用颜料随便涂抹的。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摩挲，没想到竟然将那上面的颜料给抹了下来。

一抹下来，我眼前就一黑，听到了年轻嬉闹的声音。

“莫三郎，你不怕被你爹打吗？”

“哼！他前两天刚打了我一顿。不就是个小丫鬟吗？我想要收房，那是抬举她了！”

“这聚宝盆恐怕是前朝的珍宝，你这样也太糟蹋了。不如直接送给我吧。”

黑暗散去，我看到了那聚宝盆近在眼前，一支毛笔在上面涂涂抹抹。

“你这孽子！”

怒喝声炸响。聚宝盆当啷落地。

我的视线就跟着聚宝盆往下，看到从聚宝盆中有一团清气像体一样流出来。聚宝盆滚了一圈，露出了一个缺。缺内的颜色和外表的颜色有些区别，更偏向金色一点，比较明亮。

屋内的起了争执，一只脚踢到了聚宝盆，聚宝盆就那样滴溜溜地滚到了博古架下，进影中。那影就在我眼前放大，吞噬了聚宝盆，也将我的意识吞噬。那带了点音，大叫着“孽子”的声音就此远去，好像也被影吞掉了。

我的手指感觉到了冰凉的触感。

意识回笼，就发现自己还在事务所内，连我自己都看不见的自己的手中捧着聚宝盆。

颜料已经被擦掉了，但我无意识的重复举动不光擦掉了那颜料，还将脸给擦掉了。

我惊得停住了动作，移开手指，就发现那个抱元宝的男已经没了五官刻的脸，那一小块区域锃亮，不是黯淡的铜色，而是亮铜色。

我的心跳加快了，咽了唾沫，手指继续抹，那凹凸的雕刻就这样被轻易抹掉，连聚宝盆的边缘也被抹掉。

聚宝盆变成了钵盂……

我出现了幻听的症状。梵音耳，僧齐声诵经念佛，那种香烛的味道从钵盂内传出来。

“大公子，这是老夫临死前要小的转给您的。您即使已经遁空门，到底也是莫家的子嗣……莫家……大公子……”哽咽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