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踏敌营只身我往

鲜活过的五皇子消失了，那个因韩十一的出现而慢慢捡拾回喜怒哀乐趋于常的五皇子消失了。他们希望那个五皇子回来，哪怕他是个断袖。因为那个五皇子，脸上眼里，有类似快乐和幸福的存在。没有这些的五皇子太苦了，他已经苦了太多年，他们不希望他永远这么苦下去。

五皇子势力的稳固，对王丞相却是致命打击。皇上的病已经拖不了多久，他与二皇子翻盘的机会越来越少。他知道一旦失势，他是再难保全的，便是能够苟活，他也是不肯的。然而他却不能不为儿打算。他一生唯真心相待的也只有彪悍的发妻胡氏和一双儿。

他想要给王仲钰找一个靠山，最好让他能远离京城，保全王家一脉。这让他想起了当年刚出仕之时，为刚满周岁的王仲钰与兴周太守定过儿亲家。那时的兴州太守还是县里守备，而他也不过是个知县。后来他一路高升成为朝中第一，这定下的亲事，也就没再提起。

王丞相思量再三，还是趁着他大势已去之前将儿子的亲事办了，这样即便真的躲不过，他可以自裁保住儿。又有一方大员的岳家，王仲钰应还有一线生路。

他很快打听出了兴州太守的况，只有一个与王仲钰年纪相仿的嫡苏慈待字闺中。于是他迅速去信，言辞恳切地提到了两家当年的婚约，厚厚地送去了彩礼，要苏家尽快送儿到京城完婚。

而王仲钰自北境之战后，就一直沿着黄河岸边寻找韩十一，已是数月未归。王丞相一直派暗中盯着王仲钰，怕他有个闪失，如今便命假传胡氏病重的消息，骗他火速回京。

儿子还没安排好，儿却也是个大麻烦。王希媛当初要死要活不肯嫁韩十一，如今韩十一死了，却中了邪一般要为他守寡终身不嫁！

胡氏嚎啕大哭，你跟他连个婚约都没有，到底守哪门子寡呢？

王希媛守寡的决心却异常坚决，已经将所有鲜亮颜色的衣服都换了起来，每里只着素色布裙，簪银钗，当真是做出了一副小寡的形容。

另一个想替韩十一守寡的则是秦婉宁。她如今嫁李家也有三个月了，李成煊为儒雅宽厚，虽然对她照顾有加，却并不曾迫她什么。如今韩十一忽然殉国身死，而且以那么宁死不降的姿态绝然跳崖，瞬间把她从前所有的纨绔形象彻底翻了盘。秦婉宁想到他虽最初“轻薄”过自己，但后来的所作所为都堪为君子，如今为国尽忠，更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她愿为这样的男守寡，哪怕没有名分。

苦就苦了李府，长公子活得好端端的，大少忽然一副寡妆扮了。然而李成煊没说什么，众也不好表现出来，背地里非议是少不了的。而秦婉宁素来简出，也不听闲话，这寡守的甚是妥帖。

王希媛听闻了秦婉宁的消息，觉遇到了知己，还亲自拜访了秦婉宁，从此两竟像闺中好友一般走动了起来。想起她们初相识的景，如今这个结果也是难得。

到是韩十一真正的“遗孀”世子妃白茹月发现自己成了寡，很是哭天抢地了一番。本以为韩家虽败了，家业应该还能守得住，哪料到朝廷又开始彻查韩家军失利的原因，听闻韩家很可能因为守土失责被追究，那么她“世子妃”封号都可能被褫夺，极其后悔当初听从父亲的安排嫁到了世子府里，本以为是高嫁，早晚能收拢了世子的心，谁想到就这样血本无归！

白月茹又听说秦婉宁以韩十一的遗属自居，就悄悄派给李成煊送信，言辞恳切说明自己不得已被抬来韩府，却誓死不从，并未曾与韩十一圆房，盼着能换回身份。结果却被李成煊一拒绝了。李成煊宁愿家里养着一个别家的“寡”，也不愿迎回一个见风使舵的。

唯一趁了心愿的便是楚湘月。然而她很快就发现她高兴的太早了。她本以为韩十一死了，五皇子便不会再为她所惑，即便伤心一段，渐渐也就忘却了。毕竟活着的才算赢家。况且如今韩家倒了，楚家手握重兵西境独大，五皇子要想坐稳东宫位子，便要进一步笼络楚家。自古皇室笼络世家，最有效的手段便是联姻。

多年前因楚夫一直未成生养，便有意过继楚家近支的孩子。楚大将军本想过继个男孩，楚夫却瞧上了当时才五六岁的楚湘月雨雪可又乖巧懂事，便一同过继了一男一。男孩没养住夭折了，身边便只剩下了楚湘月。

然而她虽是被当做楚家嫡养大的，却毕竟不同于上一辈的元皇后楚氏，那是真真正正的楚家唯一的嫡，未宫时尊贵高傲目下无尘，京城闺秀无出其右。而她养在楚夫身边，从小便知如何讨得父母欢心，在外又要博贤名，行止自然要收敛的。然而这样虽得了楚夫喜，但楚大将军却认为她不够恣意洒脱，没有亡妹元皇后当初的高贵率真，也并不怎么看重她。

直到她在京城里针对韩十一做出的几件事传到西境，楚大将军更是认为她之前谦恭礼让也是作假，便更觉应在楚家近枝中选更好的孩许给五皇子陈延易了。毕竟陈延易是他亲外甥，血脉上也要更近一些。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