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彼时心思两难猜

韩十一醒来时，只觉自己是趴在面前的膝上，那玄色的袍子上还留着一点疑似她的水的印记。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她缓缓抬起来，便正对上五皇子幽的眼眸，脸容虽惯常的波澜不惊，眼底却隐约藏了一丝不易捕捉的笑意。也可能是自己觉丢，生出的错觉。

于是韩十一决定弥补一二，毛手毛脚地帮五皇子把皱了的衣摆理了理，不料却被对方躲开了。才想起自己如今被发现是个子，便应自觉避嫌一二，只之前你不还说如往常一样，莫要露了痕迹，到底要怎样呢？韩十一觉得五皇子没划出个章程来，自己很是委屈。

不料五皇子竟旧事重提，亦或是此事很重要？只听得他道：“你幼时便与那薛嘉相识？”

韩十一搞不明白五皇子起这个话题的意，便以不变应万变，模棱两可地说道：“薛大在北境为官时，各家也是有来往的，几家的孩子相识，也是寻常……”

她的确是与薛嘉幼时相识，只是这相识也不算什么善缘，那薛嘉并不怎么待见她，嫌弃她娘娘腔，每次相见总是要找出点故事来惹她才算完。只是那薛嘉的脑子不随着个子长，往往每次都是他先挑事，之后便被韩十一轻松收拾了，铩羽而归。只是他顽强的很，下次必定卷土重来。这孽缘持续到三年前薛大调离了北境为止。

“他可知你是儿身？”这声音无端便有些清寒。

韩十一被冻了一哆嗦，蓦地抬道：“自然是不知的！除去我爹娘，便是只有跟着我的那两个丫……知道。”抬瞧着五皇子与她四目相对，距离太近，影响她正常发挥，身子便向后往车厢板壁上靠了靠。

想来五皇子还是记恨她私下里见了薛嘉，不曾与他报备一二，失了谋臣的本分。

“听说你与沈成隽幼时有过婚约？”这话题实在转得突然又没条理。

韩十一咽了水，黑曜石一般的眼珠转了转，心说他既问了，必能查出来，不需要在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对他有所隐瞒，便直言道：“幼时委实有婚约，只是后来我便‘溺水而亡’，婚约也就作罢了。”

五皇子琢磨这句话，沉思了会儿，又追问道：“那将来你若恢复儿身，这婚约岂不是还要提起？”

韩十一有点摸不着脑，难道五皇子是怕她家与朝臣联姻结盟？便想让他赶紧把心放肚子里，斩钉截铁地回道：“不可能！我怎么会再恢复儿身？我这辈子注定便是韩家的继承，将来要做韩家军的统帅的，未来便是娶妻，娶得也是小门小户的儿，不会与世家大族结亲。我那没过门的媳儿便是礼部员外郎家的二小姐，您也见过的。”

然而五皇子似乎对这个回答也不太满意，眼光带着寒芒打量着韩十一，薄唇抿着，隔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韩家的意思是让你娶了媳养在家里，再从外面抱回个孩子充做子嗣抚养，一辈子做男了？”

韩十一十分讨好地点笑了，“正是此意，殿下大可放心！”

韩十一脸上的笑意撑了半天，已有点僵了，也没见对面五皇子露出点心领神会的形容来，便很泄气地转过去，心道此心思实在莫测，寻常办法对付不了，只能祭出她的杀手锏，罐子摔随他去吧。

当晚，韩十一和林禳扮作五皇子的随从，一行自称南面来的行商，借住在农户家里。这户农家只有老两在，因给足了银子，老两便把三间主屋好一番打扫让出来给他们住下，自己暂时搬到了厢房里去住着。虽然说是主屋，也只是茅盖顶的农舍，韩十一便主动提着下厨做饭。

农舍的厨房只是院中的一个棚子。韩十一分配了新亭洗菜，五皇子切菜，两都做得有模有样。尤其五皇子站在菜板前，将一块块生牛被五皇子切成一堆极薄的片。刀工出奇的好。韩十一从旁拎起一片透明的片，夸张地赞美了一番，“五爷你这刀工堪比御厨啊？怎么练出来的？”

五皇子垂目切菜，速度毫不受影响，一副藏功与名的淡定，“无非是速度和准度，不算什么。你是要炒这么多片？”

韩十一故作神秘，“不炒，你只管把菜切好，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很快就见韩十一将一个小铁锅被架在了炭火盆上，里面的热汤咕咕冒着泡。小铁锅旁边摆出了五皇子切好的牛片、鱼片和萝卜蔬菜，将调料倒进热烫里调好，淡定地将片倒进小铁锅里。

韩十一得意地望向盯着小铁锅的五皇子和林包子，“等片翻滚变了色，就可以捞出来吃了。”

林包子盯着小铁锅咽了水，“乖乖的，闻着还挺香。”

韩十一从铁锅里夹出一筷子放到五皇子面前的盘子里，“五爷请。”

五皇子状似淡定地尝了一烫卷了的片，“不错。”

韩十一闻言眉眼含笑，得意地挑眉，继续向铁锅里添菜，豪迈地招呼大家一起吃，不要辜负了她的手艺，“大家都多吃点，就是赞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