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忧君心君忧我

此时的王仲钰自然不知道他成了五皇子和韩十一讨论的核心物。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有消息传来说五皇子一行可能在猎场迷路了，没有按既定路线和时间来到宿营地点安置。迷路这一说辞完全禁不住推敲，还在猎场里的国子监生员心知肚明五皇子必是糟了暗算，只不知能否平安无事。

王仲钰此时的境况便尤其尴尬。能对五皇子出手的多半是二皇子和王丞相，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而五皇子在国子监读书期间，虽算不得亲民，但才识和风度也是有目共睹。国子监里勋贵官宦子弟都是，他们不能罔顾家族利益擅自表达自己的喜恶，但于朝局也都门清。此时对王仲钰的态度就有些莫测，既不能冷落，却也不愿再敷衍奉承。

王仲钰心里更苦。他比谁都希望五皇子平安无事。一旦五皇子出了事，跟在五皇子身边的韩十一断无活路。他得知消息后，立即派了身边最信任的书童随喜去王丞相平素安置江湖手的庄子探查。这庄子甚至隐蔽，只因从前也并不防备王仲钰，才被他得知了地点。随喜快马回来禀告，果然那庄子几乎空了，都不知去了哪里。王仲钰顿时捏碎了手里的青瓷茶盏，碎片扎进了手心里，鲜血淋漓。

皇上得知消息后命禁卫军连夜在猎场及附近搜索。一个时辰后又命他神鹰卫的暗卫派出两组去搜寻。然而直到第二天黎明十分，仍旧没有五皇子一行的下落。

禁卫军和神鹰卫因未完成任务，都没有回来，只每个时辰派汇报消息。

狩猎弄丢了一个皇子，负责狩猎安全的禁卫军难逃其责，禁卫军左统领葛云压力很大，若是五皇子真回不来了，总得有个背锅，搞不好就要株连九族。这次狩猎的护卫安全虽是他负责，但这次带出来的几个少统领总并不都是他的亲信，有两个是右统领白振生安排的。白振生是王丞相的亲信，葛云自己并没参与党争，但是王丞相势大，他也不愿轻易得罪，有些事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谁料到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

二皇子听闻五皇子下落不明的消息，也连夜进宫表达了他作为兄长的关心，并提出将自己的府兵派出去寻的建议，只是被皇上否决了。王皇后是第二天早晨来御书房表达自己对这个继子的关切之心的，说自己彻夜未眠甚是担忧。彻夜未眠是真的，只不过她担忧的是万一五皇子这次又能脱险回来如何是好。

皇上早午膳都没有用，一直在御书房里等消息。王丞相作为当朝第一，自然一大早就前来为皇上分忧了，提出让城防军参与搜索。几位老臣勋贵闻讯也赶来觐见，与王丞相针锋相对，指出城防军与禁卫军皆有疏漏，此事不是巧合，为保五皇子安危，应调动京城附近的拱卫军参与搜索。这番话就是明白地指出禁卫军与城防军不可靠，里面有正想要五皇子回不来。

王丞相把握权柄十几年，与几位疾言厉色的老勋贵比，自然是懂进退有城府之，听他们这样说，到表现的颇为坦，只言一切全由皇上定夺。

皇上半辈子都在为军权忧心，为了节制楚家和韩家的势力，他朝中广为提拔新贵文臣。出身书香大族的王丞相就是他一手提拔又信赖倚重到如今。王丞相专权他是心知肚明的，只要他忠君，皇上是能容忍他贪墨揽权的，毕竟自古没有绝对的清官。然而此时他却疑虑颇，只因禁卫军和城防军是他手里的王牌，是除了神鹰卫暗卫以外他最倚重的安全保障，如果这两处不再完全掌控在他手里，这直接威胁到了他的皇权稳固。如若禁卫军和城防军协同造反宫，那皇宫危矣，京城危矣！

这种危机感让他恢复了年轻时候的警觉，神却平淡得越发让看不出心绪，一言不发地看着王丞相和勋贵们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午时过后，仍无五皇子消息，他决定调动拱卫军了。

然而圣旨还没发下去，殿外传来急报，五皇子一行已回京城，快到宫门外了。

皇上喜形于色，王丞相垂着眼皮连恭贺五皇子平安无事的场面话都没来得及说，老臣勋贵们则松了气，他们可是把身家命押在五皇子承继大统上，若是这位真出了事，家族的前程也就断送了。

高兴也只是一瞬，皇上很快又恢复了他波澜不惊的态度，询问事经过。派来先行传信的也只知道五皇子等遇到了伏击，幸亏拱卫军北大营的军队相救才脱险，五皇子受轻伤，跟着的国子监生员周学章手臂骨折，定国公世子和沈家二公子安然无恙。

听了这番回报，御书房的都是一惊。皇子被伏击，这黑锅谁背？王丞相在衡量推出谁去背锅才能最大限度的撇清自己，勋贵们则在拉出谁来背锅才能最大限度地削弱王丞相。皇上在想着事若真出在禁卫军和城防军身上，要如何肃清隐患。

知皇上者，莫过他儿子五皇子。

五皇子此时正在进宫的马车里，与同车的韩十一也正在商讨这个问题，如何利用此事最大限度的肃清禁卫军和城防军隐患。为了引起皇上的重视，他们回京前做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