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四节 难度

检查，确保不会遗漏任何报。”

李胜斌从桌子侧面拿出一张明显揉过后又摊开的纸，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手写文字：“这是虎平涛今天早上从酒吧窗户扔出来的。当时包着一些啃过的骨，还有烧烤用的竹签。这是他对前天案的详解，传递及时，我们在第一时间收拢，没有引起怀疑。”

王永江已经看过整理后的资料。他神严肃：“这案子比我们想象中复杂。他们竟然连未成年都不放过，这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贩1毒和卖1集团，隐藏的黑幕也超出了想象。”

“这个的确很难控制。”曹勇眉紧皱，他站在办公桌前，握紧双拳，双臂分开杵着桌子：“咱们是沿海城市，也是国内率先实施改革开放的地区。投资量大，工厂和商家密集。“地心引力”酒吧北面就是经开区，那里有服装厂、玩具厂、食品加工厂、零件厂，还有很多小工艺作坊。按照今年发布的统计数字，经开区所有厂子的工超过十二万。”

李胜斌在旁边接过话：“这还只是工，没有把家属及其子统计进去。很多打工的拖家带，如果把这部分算进去，至少超过二十万。”

曹勇道：“其实有家庭的打工者都还好，最麻烦的就是单身群体。去年，我们就这个专门做过调研：单身打工者互相鄙视，男之间泾渭分明。简单来说，就是男的看不起的，的也瞧不上男的，都认为对方条件不好，平时在一起玩玩也就罢了，谈婚论嫁什么的都是假的。”

王永江疑惑地问：“为什么？”

“都是钱闹的。”曹勇解释：“他们之所以出来打工，就是因为家里穷。一年到，地里那点儿收成只够吃饱，可想要发家致富就不行。粮价低，年轻不愿意种地，都跑到咱们这边找工作。以服装厂为例，工作是重复作模式，裁片、剪、缝份，还有做过肩和骨位，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只要短期训练就能上岗，初中生就能胜任。”

“这类工作强度高，薪酬低，可比起在老家种地，总是强了很多。咱们滨海市的经济就是这样起来了，外地打工者是有功劳的……可问题是，心善变，从穷地方来到大城市，环境对思维产生了强烈冲击，他们想法多了，对生活和待遇的要求也比以前更高。”

“以前觉得在工厂里打工，一个月三、五千块钱就够高的了。可后来发现坐办公室的白领轻轻松松就能收过万，心里就很不平衡。不过这种事也能理解，毕竟白领档次高，上学的时候就是学霸，大学毕业进了公司，收层次比较下来，倒也能给自己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再后来，发现很多工和普通修理工收也能过万。这就让他们想不通了。大家文凭都差不多，你是技校，我是高中，为什么你能月上万甚至好几万，我只能拿几千块钱？”

王永江道：“这很正常。工，尤其是特殊行业的熟练工，那就是真正的才。工种和岗位不同，给企业带来的经济效益也不一样。服装行业的技术门槛本来就低，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

曹勇苦笑着摇摇：“王局，这事你清楚，我清楚，李胜斌也清楚，唯独那些在经开区厂子里打工的不清楚。那地方多杂，很难管。当地街道办事处提起来就疼。每次下去做宣传工作，工就要提到工资待遇问题，异同声都说是老板心黑，让他们当牛做马往死里用，薪水却低得连饭都吃不饱……”

王永江皱起眉：“不会吧，真有这么严重？”

“实际况当然没这么夸张。王局您是知道的，这要是来了绪，说话的时候就不管不顾。我上次在街道办事处做过调研：经开区的企业工厂的确存在着故意压低工薪酬，不按照《劳动法》强制加班加点的况，但绝对没有举报信和投诉说的那么严重。总的来说，大部分企业主还是要脸的，没有黄世仁和周扒皮那么黑。”

“问题的关键，是工对自身的定位产生了偏差，还有就是环境对他们造成了影响。”说到这里，曹勇叹了气：“咱们滨海市的消费水平在全国都排在前面，三、五千块钱的工资如果不省着点儿用，一个月下来还真不够花。他们大老远的跑到咱们这儿打工，就是为了赚钱。有吃苦耐劳，每顿就两个馒加点儿咸菜，每个月工资一到手要么存银行，要么直接寄给家里。可有的却不这样，每天晚上都得吃宵夜，还专点炒虾尾之类的菜。工资不高，还装大款，邀约着一帮，在大排档喝得醉醺醺的，几天功夫就完一个月工资，可没钱了还要吃，只能跟大排档老板说好了先赊着，下个月再给。”

“男的喜欢吃喝，的喜欢打扮。那些乡下妹子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做化妆品，来到城里以后，学得比谁都快。有段时间经开区里很多打工妹手一个“lv”的拎包，都是从浙东那边批发的假货。这是前些年的事儿，最近她们迷上了喝茶，还有星克的咖啡。还记得网上关于咖啡自由的那个帖子吗？很多孩受到影响……我觉得应该是蛊惑，认为就是要趁着年轻享受，哪怕借钱也要吃好喝好穿好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