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光华门的士兵6

老兵一脸得意，捧着那件新军装得瑟到：“瞅见没有，正儿八经的尉官服，瞧这料子，还有十响盒子炮。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想当年，老子从大兵到排长花了6年，打了多少仗啊！北伐的时候打孙传到芳、中原大战打阎老西、打土匪、缴共。唉，还是打本好，三个月升了四级。这再打上两年，咱这肩能抗金板子将级。伤员马上要连夜送江北，你娃娃赶紧收拾一下，准备跟我们过江。”

“可我不是伤号啊，一会还不得把我当逃兵给枪毙了！？”

“问题不大，你在261旅的名册上，他们都后撤修整了。给我们营的命令是伤员送江北转大后方医院，机枪连帮着守城。三连有个空额也叫赵诚，在册上都两年，我刚才把小鬼子的表给军需官了，他帮着让你顶了名字，这是证件，一会自己填上，那块表是瑞士国的，在商场里一百多块呢，便宜那孙子了”，老兵骂骂咧咧，很是心疼那块送出去的手表。

“什么是空额？”赵诚有点迷糊。

“就是捏个名字吃空饷，子长了你就知道了。委员长发的饷钱不够使，指着每个月那6块半，粮食要两块，三天一斤也得要一块，再加上油盐酱醋，不弄点钱，连伙房里的耗子都得饿死。弟兄们吃穿新衣要钱，找军需领枪支弹药要钱，长官打麻将喝花酒娶姨太太也要钱，不弄点空额怎么行。咱们教导总队算是好的，一个连才20个空额，营里只挂了五个，全团拢共才400多。家一军，吃空饷都是整连整连的，听说一个师吃了十七个连的空额。”老兵一脸得色：“咱们是样板部队，有规矩，稍微意思一下，混个酒钱。那些杂牌部队哪个师没有三、五成的花，一个师才三千，五千就敢号称一个军，呸，真不讲究。”

叶大营长讲的唾沫横飞，赵诚听的一黑线：最锐的部队都有15%的空额，这哪是国军，这分明是空军，真心感谢爹妈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大众化的名字。叶大营长看看左右无，突然压低嗓门说“南京守不住了，看况顶多也就是三五天的事。紫金山和清凉门的弹药库都被鬼子飞机炸了，下午鬼子在紫金山放火，防守紫金山的主峰阵地五团联系不上了，估计凶多吉少。团长和上面通电话时候我听到两句，鬼子两个师团的兵力在围攻雨花台一线阵地，炮弹打的跟下雨似的。芜湖也丢了，南京这几天就得城。得想办法过江。”

赵诚一愣，猛然记起历史上军是在13号上午进的中山门，南京大屠杀就开始了，下午给吓糊涂了，怎么把这么要命的事给忘了。老兵又说到：“下关码那边在抓逃兵，伤兵出城都得验伤，想出城得看准机会。你是秀才，比我们这些不识字的金贵，你得想办法活着……”

赵诚听着老兵的罗嗦心一热，他看的出来老兵是真心关心自己，一起在战壕里守了两天也算是同生共死过，老兵这些话给别听见得按煽动军心杀。赵诚从身上掏出鬼子的小收纳袋军用于装士兵手册文件的小布袋，从里面数了三百法币和四十块银元，又从挎包里掏出几支钢笔递给老兵：“这是我下午从鬼子曹长身上搜出来的，钢笔留着送打点，大洋留着给弟兄们防身。打仗了，票子毛的太快，只有大洋靠的住。到了大后方给弟兄们买点好吃的补补，想办法买点金纳霜和云南白药，这两样都是能保命的宝贝。武汉也守不长久，我在上海听外国说过，只有重庆、云南、西安才是安全地方。”

老兵也没矫，把钱和东西收进了背包里，老兵也嘱咐了他几句：“记着啊，遇到鬼子别害怕，鬼子炮击的时候千万别跑，趴下躲炮弹的时候胸别贴着地，最要紧的是要放机灵点枪里什么时候都得先装上子弹。你那花撸子不靠谱，就算鬼子不动弹了也得给他补上一枪……”

没一会，师里送伤员的车队来了，足足有七八辆是从市里征集来的卡车，见惯了后世渣土车的赵诚觉得很新鲜，塞了包烟给司机，司机就开始介绍车的能。原来这个世代的卡车普遍只能装一吨半，能装三吨半的就是大车了。几个正在胡侃，突然听见一阵尖锐的响声，“防炮”，老兵猛的把赵诚按倒大，一翻身躲进了旁边的弹坑。“张大嘴、抱住、别贴墙”，老兵大喊道。

等几声巨响过后，老兵连忙从弹坑里爬出来:“坏了，小鬼子在紫金山有观察哨。他们把炮往山上一架，哪怕用山炮都能从城东打到下关码，刚才肯定看见汽车灯，得快走。快走，快，伤员快上车。关上车灯快走！”

“一名司机死阵亡，还有一个受伤，我需要两名司机，有没有谁谁会开汽车？”总队押车来的军官急了。赵诚回了一句：“我会，以前开过那是，穿越前天天开警车巡逻。”大家松了一气。

受伤的司机坐在赵诚旁边，叶大营长仗着自己是官也挤进了驾驶室。刚才的炮击时又有十几个弟兄挂彩，现在几辆车上挤满了伤员，连车顶都放着担架。

“这车怎么启动不了？”赵诚一大汗。

“先拧钥匙，再按旁边的电钮，然后再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