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谁敢撒野

顿，色疑惑。

那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子，布衣素面，裹着围裙，手里挽着竹篮，里面盛放着浆洗净的衣衫。她上下端详着无咎，确认无误，急忙凑近，伸手就拉：“果然是公子本，我乃青花坊的小桃啊，你不认得了，快快来我院中说话……”

无咎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抗拒，随着子来到街边的小院，并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枣红马也没栓，直接丢在门外。

小院不大，简朴净。花藤下摆着桌凳，上面还有一个盛着针线的小小绣篮。

子放下竹篮，伸手相请，欣喜道：“公子且坐，我给您沏杯热茶……”

无咎撩起衣摆，坐在桌前，摆手道：“不必了！原来你是小桃，缘何住在此处，这是……”他打量着小院，色中依然有些疑惑。

自称小桃的子也不见外，抓起围裙擦了擦手，其虽布衣素面，犹带几分姿色，随声道：“我在青花坊苦了数年，稍有积蓄，恰逢我家男怜惜，便赎下身契，如今他经商在外，小子清淡，倒也过得……”她简短分说几句，兀自庆幸不已：“还当是认错了，想不到公子还活着，竟还记得小桃……”

这小桃曾为烟花子，如今从良，清淡度，倒也不易！

无咎的嘴角露出微笑，默默点了点。

“想当初，都城的各家姑娘，有几不知公子的大名，而公子的在西泠湖留下的佳作名句，更是传诵至今呢！”

小桃说到此处，崇拜之油然而然，绪难耐，竟清了清嗓子，吟道：“清风不为白云留，红颜寂寞几时休，只道是恨也悠悠，也悠悠……还有：倚马看柳，满眼韶华一片春……还有：西泠水暖，燕影翩跹，举杯独醉，饮罢飞雪又一年……还有……”

无咎慢慢低下，抬起了手：“小桃，莫提往事……”

小桃的记不错，她吟的诗句，全都出自某位公子，曾在都城的烟花之地广为流传而名动一时。而这位公子全无得意，反倒像是被揭了短处，色发窘，且有些痛苦：“且说说我家的形……”

小桃倒也善解意，适时收住话，随即幽幽一叹，道：“公子问的是将军府？”她整理下思绪，接着说道：“当年将军府的一百余尽遭腰斩弃市，我还曾为公子的不幸彻夜流泪，所幸后来听说，公子只身逃出了都城。如今时过五年有余，此事不再有提起。据说府上早已荒废……”

而她话没说完，桌子上“啪”的一声多出两锭金子。一道影起身离去，竟是有些踉跄。她呆呆看着桌上的金子，失声自语：“公子还是那般的大方……”

无咎几步走出院门，仰天吐出一浊气，待纷的心绪稍稍趋缓，这才循着街道继续往前。而除了跟随的枣红马之外，不远处好像还多了几道影。他却没有心思理会，只管沉着脸默默踱步而行。

接连穿过几道街，街道上渐渐变得冷清起来。

恰于此时，马儿突然发出一声嘶鸣，接着有惨叫，还有伸胳膊挽袖子直嚷嚷。

无咎只得停下脚步，轻轻皱起了眉。

枣红马还在躁动不安，而两丈多远的地上则是躺着一个汉子，胸带着马蹄印子，大声惨嚎着，痛不欲生的模样。三个同样粗壮的汉子则是拦住去路，咋咋呼呼道：“这位公子，你的坐骑踢伤了，看病养伤在所难免，只怕数百银子跑不了的……”

而那躺在地上的汉子趁机惨哼哼：“哎呦……骨断了……我要死了……家中尚有老母幼儿……诸位乡邻切莫放走那厮……”

与此同时，远近行驻足观望，指指点点，又唯恐惹上麻烦而匆匆离去。

无咎伸手拍了拍枣红马，抬脚走了过去。

余下的三位汉子跟在左右，你一言我一语：“公子还是财消灾吧，此处乃是都城，若有意外，后悔晚矣……”

无咎走到那躺在地上的汉子身前，淡淡说道：“跟着我连过几道街，又暗中扯我坐骑的马尾，即使被踢伤在地，也是咎由自取！”

地上的汉子微微错愕，随即捂着胸一阵“啊啊”惨叫，接着又打了个滚，竟一把抱住无咎的双腿：“富家公子纵马踢，出命啦……”

左右的三个汉子也不肯闲着，一个个帮声：“哎呀，这要是被抓紧都城衙门，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无咎任凭自己的双腿被晃悠着，兀自站立不动：“想要多少银子？”

地上的汉子急忙伸出一只掌：“五百两……”

无咎剑眉一挑，冷冷道：“五百两太少了，我给你五锭金子！”他话音未落，手上抓出五锭金子，竟是带着隐隐的呼啸声，一一往下掷去。顿然间骨骼断裂，血光迸溅。

地上汉子惊喜过望，才要张开怀抱，谁料双腿双脚竟被落下的金锭直接砸出了四个血窟窿，俨然已是四肢全废。他惊骇片刻，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左右的三个汉子目瞪呆，随即各自面露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