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粮食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问你呢，快说啊！”蔡吉祥来到他身边，催促道。

“诶，吉祥，他才刚刚清醒，且让他缓缓，不必着急。”

不只是不着急，李弘还让蔡吉祥给他端了一碗酪浆。赵安如何敢喝，队长的眼神，他看得真真的。

可是李弘的温厚，又让他很感动。

“小是饿的。”

见身边围拢的并不多，赵安才用像蚊子叫一样微小的声音答道。

李弘猛然站起，震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

“殿下息怒！”老臣戴至德很快就察觉出，今天是要闹出子的，连忙把周围的兵士都遣走，带着赵安，返回了军营内。

在屏蔽了闲的房内，赵安才敢说实话。

“启禀殿下，以往长安各大军营吃的，主要都是洛州粮仓调拨来的粮食。可是最近听说洛州也遭了灾，运进来的粮食渐减少，现在又是月底了，自然青黄不接。”

“平里粮不够，我们就会采些榆树皮、莲子吃。那东西虽然可以饱腹，但却不能长力气，常简单练还可以。今比武，硬拼起来，就露了绽了。”

“都怪小无能，扫了殿下的兴致。”

李弘扫向戴至德：“此事当真？”

戴至德连连叹了好几气，他虽然没回答，但李弘也知道，这应该就是实了。

况怎么会危急到如此地步？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就有戍卫的兵士吃不饱饭。仁厚的李弘，内心受到的极大的触动。

“你不必担忧，吾不会让任何伤害你，吉祥，一会带着他一起回宫，让他好好养病。”

其实，赵安晕倒完全和生病无关，他这是饿的，只要能连着吃几天饱饭，也就自然康复。

李弘要带他宫，也只是想要保护他，不要受到上司的责骂。

“走，我们去灶房看看！”

内率府的规制不大，不过，林林总总算起来，也有几百，要想供应这些士兵饭食，灶房的规模也还是很大的。

李弘来到这里，几大锅还冒着热气，可从表面上看，不过都是些汤汤水水，连米粒都看不到。

他拿起汤勺，舀了几下，就算是从底部往上捞，锅底的米也是少得可怜。

内率府的兵士根本就没有现成的大米吃，他们所食用的不过是黍米，现在粮食不济，为了让士兵们都吃饱，黍米之中还加了麸皮充数。

“戴侍郎，士兵们的生活困窘到如此地步，你们这些做臣子的，罪责难逃！”李弘当着众的面，就发了火。

戴至德连忙赔罪，汗都下来了。他就知道，好事，哪能得到他。

洛阳那样的好地方，谁不想去，奈何圣娘娘就是不愿带着他，这都怪他平工作能力太强。

“老臣罪该万死！”

“老臣这就上奏疏，请圣革了我的职！”戴至德弓着身子，态度诚恳。

作为宰辅，他没有发现这件事，当然是他的罪过，可反过来说，戴至德也是难得的刚正严谨的大臣。

如今，这错漏既然是发生在他的眼前，虽然这一块的事并不是他负责，可要担责的时候，他也不会含糊。

这又是做什么，李弘给他赐了座，才安抚道：“戴卿，刚才我说话是严厉了些，但是，我也不是冲你一个，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至德点点，李弘的焦急，他可以理解。

“我现在着急的是，此事如何解决？”李弘忧心忡忡的说道。

要说这解决的办法，那可就太多了，远的，近的都有，可哪一个也不是轻易就能提出来的。

谨慎的戴至德，思忖片刻，最后还是提出了最保守的办法。

“第一步，自然是要开仓放粮。不只是军中的粮食要保证，老臣近听闻，街市上米价腾跃，已经近二十文一斗黍米。”

“而且，听说现在还在涨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开仓放粮平抑粮价。”

这一点并不难办，李弘立刻述了旨意，戴至德现在是中书侍郎，这件事给他去办，正合适。

在中书省拟了旨意，再放到门下省复核，两厢对证，李弘圈可字，这份旨意就可以颁行下去。

“你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显然，李弘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戴至德长叹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殿下，若想增加粮食的储量，或许会伤筋动骨，不是那么容易的。”

“若是那么容易做到，圣娘娘也不需要每年都去东都就食了。”

“哎，说的也是啊！”李弘亮晶晶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下来。

方法无外乎就两个。

一则是便利漕运，疏浚河道就需要大批的力，如今，大唐的军东征西讨，战事正酣，实在不适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