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绵羊

那为这贱出的老太婆，是漕运曹家的！

后来还听说那贱和曹家认了亲，成了曹家名正言顺的二姑娘！

这贱，运道这么好？

究竟是凭什么？

张氏声音略显尖利，并未刻意控制，不知为何，她看到那死贱的这张漂亮脸蛋就像拿碎瓷片割！划花！让这个贱不能再顶着这张脸出来招摇！

呵呵。

为什么“时鲜”生意那么好？

她可是仔仔细细审视过的，那里吃饭的男这么多，谁知道这小贱会用哪种方法留住这些男食客呢？

张氏这么想着，话便跟着自然而然地说了出，笑盈盈地朝薛老夫福了个身，“您可要看仔细了，这丫进宫出宫、开店做生意，在堆里浮浮沉沉，不仅有，更多的可是男...”

官牙本是三教九流之地，两户富贵家当面吵架本就是件稀奇事儿，一时间大家伙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往这处瞄。

关注的越多，张氏便越得意。

“您贵事忙，匆匆忙忙认了这姑娘，可一定要三思呀。这种姑娘从小到大就在低贱卑劣的环境里长大，如今就算刷上了绿漆也变不成优等的黄瓜。”张氏抿唇笑了笑，眼神露出几分光，“您才从江淮来没几天，京城宫里的事儿您没听说过也实属正常。您不知道——”

张氏刻意将身体压低。

群眼可见地，不由自主地随着她倾斜身形。

“能在宫里混得开的好看丫，多半从小就学会的迎上媚上的本事。您自个儿想想，宫中使的上级是谁？还不是各宫经年的太监！”张氏直起身子来，出了气，顿感胸腔轻松，“宫里有‘对事’‘菜户’...”

张氏话还没说完。

便听“啪嗒”一声！

薛老夫稳准狠地扬起手来，一掌扇在了张氏的左脸！

众目睽睽之下。

来往之中。

京畿漕运使司曹家老夫，给了富康大长公主家的小娘子一耳光！

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啊！

渐渐从雅间走出来的夫们，皆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眼神不加掩饰地往这处捎。

张氏不可置信地捂住脸，瞪大了眼睛看向薛太夫。

她好心提醒，为什么会被甩一掌？！

“祖母！”张氏语带哭腔，转奔向富康大长公主。

富康大长公主也怔愣着惊住了。

她想来想去，也没想过曹家这老太婆会动手打？

是，甩耳光也爽，她也喜欢甩耳光，可她甩的都是下等的耳光，谁会甩同一阶层的耳光呀？还当着这么多的面儿！？

这是...这是摆明了要打张家的脸面呀！

富康大长公主伸手将张氏回拢在背后，止不住地心疼，看向薛太夫的目光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薛太夫，本宫敬你年长几岁，刚来京城不懂规矩，又是漕运使司曹大的祖母，对你多有忍让。谁曾知，你竟如此跋扈！我家姑娘千般不是万般不好，也该有张家带回家管束，你如今当场下颜面...是不把皇家宗亲看在眼里的意思了吗！”

富康大长公主声音提得老高。

这时候若是退了，北京城，谁还记得有个富康大长公主了！？

前些时，张家因那处流言被圣打压，连带着刚出仕没几天的张家子弟也被调任了闲职，她虽不在乎张家的死活，可她这心肝儿宝贝疼大的孙儿好歹姓张！还得借张家的门楣嫁呢！

富康大长公主宽袖一拂，朗声道，“今，你曹家若不赔礼致歉，本宫只好去敲登闻鼓，请太后出面主持局面了！”

薛老夫半分未让，脸上挂着笑。

笑容的弧度与曹醒如出一辙。

“老身打张家姑娘，是替大长公主你教训子孙，大长公主非但不谢，反倒以势压、咄咄。”

薛老夫比富康大长公主高出了一截，环视了一圈，看三教九流的都瞅着这处，便慈和地笑了笑，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有吴侬软语的气息在，

“钏儿是我曹家的正经姑娘，四五岁的时候遇上了拐子被卖进宫了，之后便一直在掖庭膳房当差，拜了一位手艺湛的老师傅为师，学手艺、做菜做饭，练就了一手称赞的好手艺。

“正巧蒙老太后的恩典出宫放归后，又在京城东堂子胡同，起早贪黑、不辞辛苦地开了家名为‘时鲜’的食肆，承蒙京城诸位的抬，生意不可谓不红火....”

旁一句话接上，“那家食肆好吃！”

“是是是！掌厨的手艺很不错，要排队呢！”

众没吃过“时鲜”，却也听说过“时鲜”，一个开始附和，便跟着有十个、二十个出声附和。

薛老夫云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