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琴曲

秃的，寂静得只剩风声。

六郎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他一直在等正月十六——这个一早就被瑕盈定下的最终决战的子。

他要亲眼看着那只被镇压在六符山下的妖邪露出真身，他期待着像对待迄今为止所有的敌一样，在手的第一眼就看出它的弱点。

然而现在瑕盈突然带回一个“所有的事都结束了”的消息。

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天道直接出手了——又是什么意思？

不该是这样！

在那个神秘阵法被拼上最后一角之后，应该由他们这些扫尘者，给予六符山下的那只怪物以致命的一击——那一击才是一切的终结，是需要他亲自完成的最后一步。

他这一生都在等待那一刻。

六郎在六符山上一路狂奔，企图从中找到一丝活物的影子，然而没有，整座山都是死物。

他在无的山路上把心中的怒火撒向周围的一切——就像当初他轻松斩裂纪然与小七脚下的岩块一样，将眼前所见到的，所有可斩断之物，劈成碎石。

……

一曲终临，瑕盈收回了手，贺夔脸上带着些微惊奇，这表甚至让他长久以来的病容生出些微新的活力。

“我突然，有一个不相的问题，想问你。”贺夔开道。

瑕盈抬起，“什么问题？”

“我有时候觉得冯易闻是你身边所有里，最像的一个，有时候又觉得他比所有更疯癫。”贺夔的目光转向茅屋的木门，“这到底是确实如此，还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