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畏惧

“不完整是指……”

“等其他都醒来的时候，你问他们就知道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瑕盈低声道，“总地来说，是很长的一个故事，我就不再赘述了。”

冯嫣微微颦眉——如今浮光的故事她从冯黛那里看到了开，又从瑕盈这里听到了结尾，偏偏就差中间的那一段变迁。

但如今瑕盈不愿讲，又能如何。

她低下，从袖中取出一块布帛，将它铺展在自己与瑕盈之间。

那是白无疾留下的“天机”。

“这半年来，我把殉灵近年来犯下的血案都翻了一遍，”冯嫣轻声道，“既然浮光是你安在皇帝身边的眼线，那这块布帛，你应该早就见过了。”

瑕盈望着布帛，“白无疾的遗书？”

“是的，是白天师留下的东西。”冯嫣低声道。

她展开布帛，其上阵法的颜色比起几前更加浅淡，几乎已经到了目不能视的程度。

“这些年间，你一直在用这个阵法做对应的献祭，对吗？”不等瑕盈回答，冯嫣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我粗略算了算，这些年间，死于殉灵祭祀的百姓，差不多有十万之巨……这些，都是为了扼杀姑山君而做的吗？”

“对。”

“是怎么做到的？”冯嫣轻声道，“我看案卷里说，这些都是自行赴死，没有一个是被捆着、强着前往献祭之地的，我猜想你可能用某种方法纵了他们……但，又感觉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她抬起，看向瑕盈，“你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很简单。”瑕盈轻声道，“他们确实都是自愿的——我只是将未来会发生的事，让浮光提前告诉了他们。”

未来会发生的事……

冯嫣微微颦眉，一旁魏行贞突然领悟过来，“当初镇国公做的梦——”

“那是个意外。”瑕盈轻声道，“他原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但他还是看见了。”

“你把未来会发生的事通过浮光告知给一些——然后呢？”

“陷极度惊恐和绝望的，就会成为新的殉灵。”瑕盈望着冯嫣，“他们会心甘愿地，为了阻止灾祸发生而献出自己，余下的会很快忘记这个梦。

“至于老国公，他确实陷了极度的绝望，但是他不在我们预先计划的名单之中，匡庐也没法导引他去应许之地，我去见过他一次，让他自己想办法平息这份绝望……而他这些年，似乎也确实找到了平息之法。”

冯嫣若有所思地仰起，陷短暂的沉思。

出于极度的惊恐和绝望而献出自己……

瑕盈那边也望着浮光的坟冢。

在当初与她缔约的时候，他们两都坚信六符山的地下镇压着一只足以毁灭世间的妖邪。

正是这只妖邪引起了十五年前西域一带的弱水之祸，让当时的瑕盈失去了所有的亲眷与友。

它又是四百年前令冯稚岩将星陨落的元凶，将冯稚岩变得面目全非，最终众叛亲离。

更遑论它还令当今的天道万分忌惮，不将其置之死地，天道绝不能罢休。

在真正与姑山君谈以前，瑕盈从来没有想到过现在的这种可能——山下镇压的并非妖邪，而是另一位始终不得翻身的天道。

尽管正与邪的边界在他这里早就已经模糊了，但他始终相信自己行的是世间大道，无数扫尘者的死伤，到最后会换来一个太平间。

一个不存在姑山君的太平间。

“那现在，一切如何了？”冯嫣问道。

“结束了。”瑕盈轻声道。

冯嫣一时愕然，“结束了？”

“过程中确实出了很多意外，但还是都结束了。”瑕盈轻声道，他看向冯嫣带来的布帛，“连来死于域外妖物下的就是属的祭品，虽然代价巨大，但阵法的最后一角已经拼上。

“现在六符山的地下正在进行最后的绞杀，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在岱宗山，等到姑完全死去，我也会离开这里。”

说着，瑕盈站起了身。

“等等，长安最近发生的事，你有耳闻吗？”冯嫣问道。

“听说了，”瑕盈低声道，“因为姑的怒火，整个长安都被弱水淹了。”

“世上可有救回因弱水殒命之的办法？”

瑕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看向冯嫣，“……如果有，我现在就不会是信使了。”

“我很好奇。”冯嫣也站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天道，你应该……是见过的吧，天道的真身。”

“你好奇什么？”

“我好奇天道的样子。”冯嫣轻声道，“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以为天道大抵就是世上的神明，但如今看来，两个天道彼此倾轧的样子，和两个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