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揭下的画皮

没有什么会经过这里，脚下除了因为寒冷而结下的霜，还有一点淡淡的灰尘。

殷时韫在某一道木门前停下。

十五岁的时候，他曾经带着十二岁的冯嫣来逛司天台。

这件事他半出于害羞，半出于被拒绝的担忧，没有事前请示师父，而是牵着冯嫣一路从尽的地跑进了这里。

平常时候，师父本应该已经去到另一的屋舍里休息了，可是那一天却偏巧没有。

慌中他将冯嫣藏在这道木门之后，与师父在走廊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他后来疑心师父那天应该是发现了冯嫣的，只是没有点，毕竟那一林安民的笑容显得比从前更耐寻味。

“吱呀——”

殷时韫又一次推开了门。

一阵灰尘从顶扑簌簌地洒落。

时过境迁，当然不会再有一个小姑娘红着脸从门后探出来，一边拍着心，一边问他，“我……我可以出来了吗？”

自从林安民死后，这一带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殷时韫自己也不敢来。

他又重新合上了门，去向斜对角林安民的值房。

这里也和别处一样，到处都落满了灰，靠西的窗户没有关，地面上早就飘满了秋天的落叶和从山林间吹来的泥尘。

殷时韫合上了窗，点燃了屋内的烛火，然后在林安民当年伏案工作的地方坐了下来。

“师父。”他在昏暗的灯火中喃喃，“你看到了吗。”

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