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老人的算盘

冯易殊点了点，重新望向姑婆，“整件事确实很奇怪，但也并非不能理解——我倾向于这两拨当晚根本就不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出现，否则就不能解释为什么夹谷衡不去救匡庐和青修，而是在更远处去找魏行贞的麻烦。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冯老夫脸上的肌稍稍抽动，“即便是这样，又如何？”

“如果真是这样，那匡庐的话大体上就可信，”杜嘲风接道，“因为那个时候，匡庐是真真正正没有任何外援可期的——至少现在看来，他给出的对阿予天赋的描述，就与五郎说的分毫不差。”

“他的话真真假假，一句话是真的，就能说明句句是真的么？老身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说殉灵在做的事，是压制灵河而不是催它起势……

“我且问你一句，杜天师，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长安城下的窟窿和隧，岱宗山上的献祭……都是谁的手笔？他们既然没有要催灵河起势的心思，那殉灵做这些事是意欲何为？”

杜嘲风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孙幼微望着冯老夫，“你方才是想说什么？说下去。”

冯老夫躬身，而后再次抬望向帝，“阿嫣冒险也好，犯上也罢，这些都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臣今早回了一趟六符园，陛下，有些事……已经无法再拖下去了。”

殿宇之中，只有孙幼微和冯嫣夫听懂了冯老夫话中的意，其他都带着些微不解，等候老夫的下文。

老回过来，目光冷漠地扫过魏行贞，“既然，魏大并非是眼下最合适的选，那就请让出你的位置。”

魏行贞没有说话，当着冯老夫的面，他直接握住了近旁冯嫣的手。

冯嫣垂眸而笑，她稍稍舒展手指，两垂在身侧的手变成十指紧扣。

老收回目光，重新仰看向御座上的孙幼微，“臣，请陛下下旨，赐阿嫣与魏行贞二尽快和离。”

一时间，所有都愣在那里。

冯易殊微微张——

什么……况……

姑婆当初……不是力挺这两婚事的吗……

说魏行贞并非是合适的选又是什么意思？

他迅速转去看阿姐和魏行贞的表——这两个好像处在风平静的风眼，对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飓风大浑然未觉。

两的眼中没有半点惊讶，好像对于姑婆会说出这样的话毫不意外。

魏行贞望向御座，“请陛下三思。”

冯嫣也随之抬眸——孙幼微此刻正看着她。

冯嫣收回目光，带着一贯的安和微笑向帝欠身，而后也温声道，“请陛下三思。”

御座上，孙幼微一声轻笑。

饶是冯嫣一时间都无法判断此刻孙幼微的笑究竟意味着什么，老看起来当然是含着汹涌的愤怒，但与此同时，她又带着无限的耐心。

那双漆黑的眼眸自始至终都停在冯嫣的身上，意味长。

“容朕想想。”孙幼微回答，她看向冯老夫，“今你还要回六符园吗？”

冯老夫摇了摇。

“那么好。”孙幼微的脸上浮起些许微笑，“一会儿留下，和朕说说话，朕也有事要问你。”

再之后，众在殿宇之中又耗了许久。

今的主角始终是杜嘲风，冯易殊在一旁认真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在演示和讲解一些材料对野灵的阻隔效果。

这些东西听得冯易殊昏昏欲睡。

他强打着神，脑海中又想起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与阿予站在野灵萤的面前，想起博物司的老伯说起巫萤如何欺骗雄虫靠近，冯易殊觉得心里糟糟的。

他沉闷地坐在那里，有点期望眼前能有一盅温好的热酒，让他能暂时地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全都忘掉。

什么寒石，什么占卜，什么狻鹭……统统都忘了，只当它们不存在。

影渐斜，冯易殊呆呆地望着从窗外投下的光束从地面的一端移到另一端，许多年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一个理上再明显不过的问题把他整个都绕了进去。

他到此刻才突然有了一点点微妙的感知——原来世上有些显而易见的事，也同时是让无能为力的。

在当下这样的时刻——他一个安静下来，且除了安静下来别的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刻，才是最煎熬的时刻。

他有时会突然振作，觉得自己有无数种办法直接把这些东西从自己的心上撕下来，那必然是决绝而果断的，且丝毫不拖泥带水的。

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当下还不行，因为现在他还没有那个行动的力气。

忽然有站在了他的跟前。

冯易殊抬，见姐姐冯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