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没有差别

但当发现冯嫣曾重返他们曾经畅谈相聚的小屋时，某种尖锐的痛苦又惊醒了。

以往在意的一个接着一个地离他远去。

而他对此毫无办法。

所有都在对他说“节哀顺变”，却没有告诉过他要如何顺应此变。

他感觉到门后的冯嫣似乎在走近。

“殷大既然已经发现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确实是我，”冯嫣轻声道，“只是你既然不知道我被关押在这里的原因，我暂时还不好把昨天的事都告诉你……”

“你误会了。”殷时韫低声说道，“这只是一个好奇罢了，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

门后的冯嫣稍稍一怔。

“那殷大……”

“魏行贞是妖的事，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

“今早的天象变化，阿嫣没有留心到吗。”殷时韫的声音像从前一样平稳，“明明都到辰时了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可是往后再过了片刻，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了——这种变幻的离奇星象，今年夏天也发生过一次，对吧。”

“对什么，我不太明白……”冯嫣低声道。

“魏大昨晚显然和什么了手，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那是不是也可以合理推测，今早突变的晨昏，是因为他体力不支，无法再维持先前的法术。”

冯嫣喉咙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让这样的妖物跻身于我大周凤阁首辅之位，只会贻害无穷。”殷时韫轻声道，“这几年来发生在洛阳和长安的咄咄怪事，也很难确信和他没有什么系……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我想，现在离真相，应该已经很近了。”

殷时韫望着木门，良久，他终于又喃喃开，“但我确实想知道，阿嫣在这件事上，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要替魏行贞隐瞒？”

门后的冯嫣笑了一声。

她从容地舒了气，冷声答道，“自行贞从区区校理之位受陛下重用时起，朝野上下对他的构陷和污蔑就没有停止过……殷大要加其中，是你的自由，又何必来刻意问我？

“至于说，你们觉得魏行贞这个是恶，是妖……是什么都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