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来信·其十

这一切的变化都让我开始怀疑，我要复仇的那个对象是谁？

这一世的冯嫣和您，与上一世的冯嫣和您，还会落进同样的命运之中吗？

在我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还有多少事会有变化？

天抚十八年，三月初六，我看见冯嫣还是在狮子园淋了一夜的雨，枯等殷时韫不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第二天，皇帝也依旧一早便召她进宫。

可是这一次，尽管冯嫣离开宫廷以后，确实变得比从前更加虚弱，也休养了更久才恢复过来——但她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喋血昏厥，命悬一线。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冯嫣在太初宫便殿候命的时候，您正巧宫觐见。

正是您与她的共处一室，让她意外地免于宫中一切恶意的侵袭。

大……在知晓这件事以后，我甚至有过另一个疯狂的想法——难道您也与我一样，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生了吗？否则您又怎会知晓冯嫣会在这一受到重创，提前做好这一切的准备？

但我很快否定了这个念。

如果您也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冯嫣又如何能平安活到今？您又怎么会像从前一样，在暗处守候着她的安宁？

想来，世上的因果环环相扣，有一些事与上一世不同也不稀奇。

更何况还有更多的事并非全然不同——当我再一次来到冯嫣的后院，我惊讶地发现这一次依旧有一只小妖住在她的庭中。

那是一只寄生于槐树的寄居灵，名字似乎叫槐青。

五郎依旧常常去冯嫣的院子，但更让我意外的是，在坠崖以后，冯婉像是变了个。

她原先对冯嫣的敌意消失了，在岱宗山摔断了的双腿以后，也不再像上一世那样一直用自戕的方式与冯嫣相互折磨。

在冯家的悉心照料下，冯婉的腿伤不到三个月就彻底地痊愈起来，她后来甚至经常偷偷跑出去替冯嫣买茶叶，姐妹俩坐在院子里烹茶饮茶，偷偷地不让李氏发现。

且这一世，您很少再来冯嫣的院子里了。

您也开始热衷于园林的布置，并从岱宗山上移栽下了许多花，我悄然潜了您的后院，这一次周围没有冯嫣，我不必再担心自己会被其他发现了。

您与许多多了往来，在御前渐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物——这让我看得瞠目结舌。

您不再像上一世那样，甘于在司天台做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我想，或许这一世，您在凡的官场中找到了一些乐趣……但我始终不明白的是，世间这些转瞬即逝的宠辱富贵，究竟有什么值得让您流连的地方？

可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我天真地想着，或许在这一世里，您和冯嫣并不会有什么太的集。

倘使您与她能够各自幸福，那您也不会被莫名牵到后来的谋之中。

我抱着这样的念，远远地望着您，也望着冯嫣。

直到天抚十九年，您突然向冯府送去了一纸婚书。

那一刻我终于放弃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有些重要的事，有些关键的节点，它也许会比上一世来得早一些或晚一些，但它迟早会发生。

上一世里，您求娶冯嫣的事发生在天抚二十三年，这一次竟直接提早了四年。

而殉灵这边的计划也推行得并不顺利，他们在长安的布置在天抚十八年就被朝廷觉察，所有付出功亏一篑。

是的，上一世朝廷明明在天抚二十三年迁都，这一世竟也一并提早了四年，在天抚十九年就提上了程。

因为您，大……

因为您突然上书，说「洛都无影，乃天下至中之地」。

在您上书之后，那位间的九五至尊几乎是摧枯拉朽地扫清了一切迁都的障碍，您的升迁也因此背负上了谗臣的骂名。

我那时才意识到，原来一直在找殉灵麻烦的敌手……是您。

我觉得遗憾极了，因为这就意味着，在我真正完成我该做的事以前，我恐怕依旧不能与您相见。

因为对您来说，我只是一个陌生，我不可能仅仅凭借自己的一面之辞就说服您。

就在这一年，瑕先生决定调整他的计划，并在长安开始尝试一线牵的秘术——它太适合我了，因为这是只能施加在身上的禁厌之术。

我认识的「」并不多，强烈在意的，也只有冯嫣一个。

瑕盈轻易地拿到了冯嫣的八字，那年秋天，我成功地让她陷了昏睡，遗憾的是，如果不是您从中扰，她不可能枯睡了一个月还活着。

您最终找到了我们作法的地方，毁掉了祭祀的阵法。

但我不怪您……

因为您根本不了解这其中的原委。

但我意识到我必须再快一些，等到瑕盈在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