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魏大人为什么

“请……等一等，”冯嫣摇了摇，“杜天师为什么就一咬定，去年我的昏睡就是因为‘一线牵’呢？虽然确实有这个可能，但若是没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在一线牵的施咒现场，有你的生辰八字。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杜嘲风轻声道，“这一点，我在当时就已经亲自向冯老夫确认过了。”

大殿中突然安静下来。

冯嫣一时愕然——这件事，姑婆从未和她提过。

望着冯嫣的表，杜嘲风也惊奇，“到现在了，都还没和你说过吗？”

冯嫣摇了摇。

没有，完全没有。

直到前不久，她都还以为这是个悬而未决、扑朔迷离的案子……

“所以去年，又是天师您救了我？”冯嫣问道。

杜嘲风摇，“不是，这次不是。”

“那是谁？”

杜嘲风看向魏行贞，“是魏大——从找到追捕，他一个把活儿包了。”

冯嫣又一次屏住了呼吸。

她望向坐在近旁的魏行贞，他的神仍像先前一样平静。

杜嘲风又道，“再就是你比较能熬，普通中了这禁术撑不过七，你是整整撑了一个月。”

冯嫣极轻地笑了一声，她低下，额前的发在眼前投下一片影，遮住了她的眼睛。

“天师的话，我大概都听明白了。”冯嫣轻声道，“可否请您告诉我，具体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这几随我上一趟岱宗山就好。”杜嘲风目光灼灼，“这件事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到了尾声，阿嫣只需要像五年前诛杀伪鸾一样，在山中守株待兔即可，总之，非常、非常、非常简单。”

“殉灵……在山上么？”

“或许在，或许不在，那都不重要。”杜嘲风的声音沉而有力，显然对一切都成竹在胸，“重要的是，碎此间谋的关键就在山涧之中。现下时候已晚，若是再开了这个话匣子，只怕是要说到明天亮。还是等到了山上再说吧。”

冯嫣点了点，算是应了下来。

孙幼微望着冯嫣，轻声道，“阿嫣今晚，是为灵雎而来的么？”

冯嫣再次点。

“或许是这些年朕太娇惯她了，她竟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带去找你的麻烦。”孙幼微低声开，“且让她在大理寺再反省几吧。”

冯嫣躬身叩首，将额轻轻贴在自己叠的手背上，“多谢陛下体贴，但为此事，冯岑两家这两都不得安宁，还是尽早将郡君释放出来，由长公主责罚吧。大理寺监牢不是她能久待的地方，郡君被关了一天一夜，已经够了。”

“阿嫣不恼她这样放肆？”

冯嫣摇，“……陛下言重了。”

御座上的老不再说话，但身上的气息却愈加趋于平和。

在整个殿宇之中，也只有冯嫣一能感受到这样的变化——因为老的脸上仍旧没有半点笑意，一双漆黑的瞳仁平静地凝视着前方。

孙幼微舒了气，原本还在担忧冯嫣在这件事上会起些计较……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都平身吧。”

御座下的三都站了起来。

“今就到这里，难为你今夜刚醒就来宫中为郡君求。”孙幼微轻声开，她看向冯嫣，“朕今晚会派去大理寺放，更会告诉她，今晚是谁的宽厚为她减轻了罪罚。倘若之后岑家仍有龃龉……朕，自会好好教他们一些道理。”

冯嫣轻轻欠身。

孙幼微又看向魏行贞，“照顾好阿嫣。”

“臣明白。”

外的更声已响了三回，孙幼微强忍了困意，低声道，“杜天师再留片刻，朕……还有些事要再问你。”

……

出了太初宫的殿门，魏行贞与冯嫣慢慢走下石阶。

等下至平地，冯嫣再次气喘，魏行贞也停下了脚步。

等待的时候，像是担心冯嫣站不稳，自然地伸手挡在了她的身后。冯嫣也望见了魏行贞的这个动作，她闭上眼睛，叹了气。

“还是有劳……魏大。”

夏夜的风静静地拂过宫道，冯嫣仍像来时一样，枕靠在魏行贞的怀中向着宫门而去。

两走得很慢很慢。

“去年的事，为什么从来没有听魏大提过？是姑婆……不让你声张么？”

魏行贞摇了摇，“不是，正相反。是我嘱咐冯老夫，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

冯嫣不解，“为何？”

魏行贞声音很轻，“如果我成了阿嫣的救命恩，又如何能娶你做我的妻子？”

冯嫣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如果冯远道和李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