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端倪

作何回答。

圣上有何心病，他心中万分明了。只是此乃皇家之事，他又怎敢妄言？这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族之祸。

他能做到一之下，万之上的高位，刻体会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什么话语可说，什么话语不可说，他时刻谨记于心。

“来，卿，帮朕看看这才刚所作的一副字，究竟如何？”

楚文帝双眼一眯，面色浮笑，王凌之此刻的尴尬与胆战心惊，他此时视而不见。

“臣遵旨。”

王凌之小心翼翼来到御案之前，目光望向纸面之上，“天下归心”，四个大字一瞬之间映眼帘。

“好大的野心，好大的气魄。”

他心中如是想道。而在其额之上，却是已经布满汗滴。

“怎么？”

“朕的御书房，很热？”

楚文帝微微有些奇怪，看着额挂汗的王凌之，好似不明所以问道。

“回圣上，臣不热。”

“或许......或许......”

“或许是臣这一阵子过于奔波，有些睡眠不足。”

“无碍，无碍。”

“稍作休息便好。”

王凌之浑身颤抖，额之上，汗滴好似如雨。

“哦？”

“那反倒是朕的过错。”

“既然如此，那卿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改，朕再与卿一道研讨书法。”

楚文帝似乎瞬间便没有了雅致，他低声对王凌之下着逐客令。

“这......”

“臣遵旨。”

“臣告退。”

王凌之闻言，急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的退出御书房。

御书房之内，瞬间变得寂静异常。案几之前，楚文帝一双虎目微张，紧紧盯着门之处，久久不语。

“圣上。”

常寺犹如鬼魅一般，再次在御书房之内闪现，来到楚文帝身前，躬身喊道。

“折子已经差送去了？”

楚文帝脸色瞬间恢复如常，向常寺问道。

“回圣上，已经差送去。”

常寺依旧面色万年不变，苍老，霾。

“熬过酷暑，南楚是否会秋高气爽？”

楚文帝望向御书房之外，那里艳阳高照，那里绿树成荫，那里知了声声。他问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也不知他具体是何用意。

“定然如圣上所愿。”

常寺微微躬身，也不知道他是听懂，还是未听懂。

楚文帝嘴角微翘，沉默不语。他的目光依旧望向远处，那里，一片翠绿之色。

“警告，朕已经给过于你。”

“若是你依旧不识抬举？”

“可不要怪朕。”

楚文帝闭上双眼，御书房再次安静下来。

诡异的安静，令感到毛骨悚然。

*

宫门之处，王凌之蓦然回首，他的目光望向，阳光直之下，金碧辉煌的南楚皇宫。

“呼。”

他重重的吐出一气，心有余悸。

刚刚一瞬之间，他犹如从鬼门关往返。

“老爷。”

宫门候在此处的家仆，见到王凌之出了宫门，急忙快步上前向他行礼。

“速速回府。”

王凌之对家仆吩咐，语气之中，万分急切。

马车徐徐，消失在宫门，隐没于街角。

临安城上空，忽然云密布。